时颜好不容易回神,触目的却尽是这些证据。顺着他的手指回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好似全身水分都被他榨出,眼角泛湿,泛红的皮肤沁出细密的汗,越来越多的温汩淌湿了床单。
只不过他也好不到那儿去,短发被汗打湿,手臂、腰侧那道道袖痕,都是她或抓或缠的杰作。
就在这时,目光扫过他腰腹,时颜生生一怔。正要定睛细看,池城似警醒般蓦地抬起她下巴:“力气回来了我们就继续。”
那分明是两处伤疤,时颜手往下,要去碰,被他抓住腕子。
“那是……”
刚出声便被他打断:“中场休息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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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冷语,不留情面,说完拉起她脚踝就要继续胡来,偏还摆出一副被她亏欠的愤懑,时颜莫名羞愤,脑子晕,更恼得发热,咬牙挽起所剩无几的力气,突然压住他的肩,使劲翻回到他腰上。
她动作不管不顾,不期然擦过他的身体,他丝丝抽着气,险些控制不住,一时忘了防备,时颜趁机一把扯过浴袍带子,缚住他双腕。
“别闹!”
他恫吓,她不理,带子另一头绑到床头柱上。池城只试着动了动手腕,实在弄不明白她想怎样,带着疑问与不具名的期待,也就没再挣扎。
他的身体,肌肉瘦削但不单薄,这般抵死之后更显坚韧。肩上那一枚是她前几天咬的,她有两颗虎牙,当时咬的也狠,齿印至今没消。
可除了她造就的这些,这个自小娇养的贵公子实在没伤过几次。
时颜不由紧盯他伤口:“这怎么回事?”
他目光掠过她眼中的担忧,觉得不切实际,“如果你真的在乎……”
时颜受不了他的欲言又止,“说话!”
她没看清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只能当那是错觉,可她实实在在看见了他紧接着陡然冷冽起来的眉眼。
带子并没有绑死,他突然不再配合,眼看就要挣脱,时颜还没问出个结果,却连气馁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已被掀倒在一旁。刚回过神来,又被他翻到背面弯起双膝。
他力气那么大,时颜较劲不过,试图隔开他,反被他绑住手。
他甚至如法炮制,将时颜的手搭上栏杆,用浴巾带绑紧,是死结,时颜怎么也挣不松,正要挪到别处去,为时已晚,他的手已绕到她身前,一把抄起了她的腰。
男人紧贴在她身后,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时颜一口气哽在喉咙,近乎窒息,被他扣住,想挪动一步都不能,灵魂冲撞,呼吸残乱。
不知何时,耳畔隐约响起他的低叹,明明人就近在眼前,声音听来却那么遥远,带着回音,让她辨不清虚实:“如果你真的在乎,当时不会就这么离开。”
时颜颤抖着,眩晕的头脑再支撑不住半点神志,紧绷的用以束缚真正情绪的弦,在那一瞬间分崩离析,身体里,迷乱的眼眸中,都只剩下他一人。
就在这样一片空白之中,隐忍多时的她嘴边的呼吸声,汇成一句支离破碎的话:“我恨你……”
池城浑身一僵,垂眸,即刻看见她光洁中透着晕红的背脊。那样的滚烫,仿佛正用全身力气,恨他。
“……”……我也恨,恨我爱你。
池城掰过她的下巴,看她失神的双眸,她听不见他心里的呐喊,可她正为了他而颤抖,发烫,她的柔软,细腻,温汩,也都只为他。
池城紧贴在她肩窝处,紧搂着她,仿佛一体。闭上眼睛,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她深切的恨。
热热溢开的,不止是汗水。
时颜短暂的失去呼吸,没有了他的撑扶,趴跌在床上,气息奄奄。池城解开对她的束缚,翻身而下,躺在另一边重重喘息。床单凌乱的不成样子,彼此也都好似丢了魂魄,目光涣散。
直到套房的座钟敲响十二点,直到心潮的起伏渐渐消落。
池城起身,看了眼近半个小时都保持一个姿势趴卧的时颜。他的眉宇间似有潮水涌过,把一切洗刷得一干二净。扯过浴袍,要裹她去浴室,本以为她睡着,不料刚碰着她,她就挥手格开:“别碰我。”
池城没言语,也没勉强,见她为避开他的触碰渐渐缩成一团,身体里残存的热迅速消散。
径自进浴室冲澡,水流冲刷掉疲累,却残留下沮丧,看着防雾镜中自己腰上的伤,就这样不期然想到她那句:除非你死。
是否她每每想起对他的恨时,他的伤口就会疼一下?难怪最强效的止痛药也无法缓解他的痛。
镜中的池城不期然笑开,而镜外的他,又看着那点笑,默默隐去。
无论如何冲洗,身上仍残留方才的亲呷气息,池城边擦头发边走出来:“你也……”目光扫过空空如也的床铺,池城不觉噤声。心一紧,下意识环顾四周。可,整个房间都已寻不到她的踪影。池城这才恍悟,垂手立在浴室门边,若有所失。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版奉上。河蟹又来了,在修文的漫漫前路上,需要好多好多的花花来安慰~
虽然是打了折扣的肉,好歹也算肉嘛,俺们的规矩是:吃了肉是要给花花滴。留下花花来哦~(配娇媚尾音)打分留言哦~(再配娇媚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