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列早便是严阵以待的三眼铳手都已经点燃引线,每个人都小心的将手中三眼铳对准前方,这次也不需要什么瞄准,流贼成片,往那里放铳总能打到人。
听到刘通的喝声,他们猛地将手中子药发射出去。
当流寇们刚刚冲进百步以内,永安军的火铳手便齐齐的开火,一直在后面观战的董魁看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
看来官兵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就这几十杆破旧三眼铳能有多少威力,不伤到官兵自己人就很不错了。
结果还没有等他笑出声来,他就看到最前面几排的流寇成片倒下了至少三十几人,这些人被击中往往都是步子一顿朝后仰去。
但是农民军冲的密集,一人朝后倒去便往往能带着身后几个人一同仰面摔倒。
这几人一摔倒来不及起身后面的流寇便冲到近前,他们停不下来,因为其余的流寇正源源不断的冲过来。
一名流寇穿的破衣烂衫,手中拿着一个破木棍子,他吼着杀官兵往永安军军阵那边冲去,至于为什么这么喊,他也不知道,只是其他人都如此叫喊,他便一同这么做了。
忽然这人右胸猛地往后一滞,凭空多出了个血洞,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涌着,这血洞出现的突然,起初他正在极度兴奋中还没有感觉到疼痛。
直到刚才他忽然感觉到一阵钻心刺骨般的疼痛,再看向自己右肩,他惊恐的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已是血肉模糊,黏黏的一片。
他这时扔下手中的木棒捂着右肩惨嚎着,但是他的惨嚎在这两千的流寇中显得是如此的渺小。
他再也冲不动,双腿有如灌了铅一般,迈出的每一步都愈发吃力,后面的流寇正在兴奋中,哪里有人去管他的异常,即便是那些小统领仍是兴奋的随着一窝蜂似的冲去。
一人从他身边冲过,两人的肩膀撞到了一起。
这流寇吃痛,身子一顿,只这一顿他便被后面的人推倒,他来不及起身就被后面的流寇踩死,他呼吸费力,死相凄惨,但却无人得知。
流寇中最多的就是这样死的,其中被永安军火铳手打到的还是少,毕竟火铳手数量不如流寇众多,但流寇的自乱和无序让他们不经意间已是损失不小。
第一列的火铳手发射之后来不及看前面的情况,立刻便是朝着两侧跑去,他们要抓紧时间更换子药,因为事态紧急他们就连清理铳口的步骤都省了。
第二排的火铳手立刻跟上,用不着刘通继续下令,他们就直接又是一阵排铳射去。
……
这时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石刚将手中竹筒举起,疾声大呼发射。
自从土家沟之战后萧亦发现了这种制作无敌竹将军的土方法所制作的火器也有奇效,尤其是对付这种流寇时更是省时省力。
所以自那时起,永安军的军士每人身上时刻都绑着三个竹筒,旁人见到都是丝毫不在意,但这三个竹筒在关键时刻是可以起大作用的。
这时大家将竹筒小心的端平,对准前面乱冲过来的流寇,引燃引线。
永安军阵中响声大作,百杆多无敌竹将军同时发射,已经冲到不远的流寇根本就是无从躲避,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无敌竹将军虽然制作简易,但是这其中的弹丸都是萧亦让匠户静心打制的,外糙内实。
早已不是土家沟时的石子充数,如此近距离下,弹丸总是能穿透几个流寇的身体才失去力道,或是就留在某个流寇的体内,或是掉落到地上。
流寇人仰马翻,他们的哀嚎声掩盖住了先前杀官兵的吼叫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