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乐抬了抬眼皮,暗道:你过来话也不说就伸手,消遣我?脑恙!
不过坐了好多天,出去散散步也好。徐小乐就转头叫李西墙:“师父,咱们今天能出诊么?”李西墙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虽然秋风已起,但是日头下仍旧很晒。他有些不乐意出门了,随口问道:“病得重么?”
秀才道:“是我表姑父与父亲,两人同病。我表姑父年富,却病得重;他父亲七十有六,却病得轻。如今家里四处延医,还请小徐大夫与我同去。”他虽然是回答李西墙的话,却还是要请徐小乐。
李西墙心里眉开眼笑,脸上却做出不悦的神情,道:“既然是请小乐的,小乐,你自己看着办吧。”
秀才一愣,暗道:我好似说错话了。糟糕,他是徐大夫的师父,他这么一说,小徐大夫肯定不敢去了。
徐小乐跟李西墙早有默契,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想出去走走玩玩,就去出诊;懒得动弹,就一推了之。
徐小乐才不会懒,巴不得多看几个病人积累经验呢。他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精巧的藤条箱,将桌上的脉枕往里一放,背在肩上,道:“咱们走吧。”
秀才喜出望外,躬身一礼,方才转身带路。
“且等一等。”杨成德突然出口叫道。
秀才不明所以,不过看杨成德衣着打扮,显然也是这里的医生。他就道:“这位大夫有何指教?”
杨成德上前打了个躬,笑道:“李大夫心宽得很,在下却担心小乐有些场面应付不来,想与小乐同去。哦,诊金自然是不收的。”
李西墙坐在后面并不起身,心中暗笑:小乐啊,你看看,你不想跟他为难,他却要抢你的病人呢。好好看看这人心险恶吧!
他之前在醉月楼被徐小乐拒绝,心中憋屈了好几天,此刻不由舒爽起来,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杨成德还以为李西墙是嘲笑他抢病人,心中暗道:你个没见识的老蠢货,我哪里看得上一两个病人?实在是为了小乐呀!叫他看看我的精湛医术,说不得明天就转投我门下了!
徐小乐直截了当道:“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识过杨大夫的医术,正好也看看你的‘思路’如何。”
秀才倒是很大方:“本就是请医生会诊,多请一位自然也是好的。”他不在乎一位两位医生的诊金,只要这医生有用,给钱又何妨。
杨大夫就叫徒弟背上了药箱,拿了阳伞、帕巾,自己像是正主似的与那秀才并肩而行,闲聊起来。
徐小乐反倒落得跟他徒弟并肩,两人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都背着药箱,看上去都像是学徒。唔,徐小乐现在的确也是学徒。
秀才显然有些尴尬,但是杨成德跟人聊天的本事大得很,一会功夫就知道了这秀才姓施,叫作施济卿。他表姑父姓黄,名曙修,是苏州巨贾,顾家的姻亲。
黄曙修的幼妹黄氏,正是嫁给了顾家嫡支三房房长,如今正在开封府知府任上。正是因为黄氏归宁探望父兄的病情,才向施济卿推荐了长春堂的徐小乐。
在顾家后宅之中,徐小乐的声望要比李西墙略高,到底他是十五岁的美少年,李西墙已经是老菜帮子了。(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