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阳光灿烂,空气清新,初春的气息不自觉便能让人心情好上许多。
李破幽幽醒了过来,是被李碧给闹醒的,李碧见他睁开眼睛,立即催着他赶紧起床洗漱,李破懒懒的不愿动弹。
但还是架不住精力旺盛的婆娘一个劲的骚扰,不得不起,嘴里还在嘟囔着,“你这一大早的折腾个什么?”
李碧嬉笑一声让宫人进来给皇帝穿衣服,洗漱,一边则道着,“你不总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吗?今日春光正好,咱们去演武场活动下筋骨,好长日子没动手了,有些手痒……”
瞧着活蹦乱跳,满身是劲的婆娘,李破本能的拒绝道:“还有那么多事等着呢,你自去便了,还拉上我做什么?”
李碧就笑,“敢跟皇后动手的人都是刺客,可是要砍头的,皇帝除外。”
皇帝眨巴着眼睛,“李春呢?让人去把她叫来,不让她拿剑……”
一句话就把李碧给逗笑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丈夫一贯的风格,宫人们纷纷低头憋住笑,皇帝和皇后都有怪癖,和他们以前伺候的贵人们可不一样。
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说出些怪话来,相互顶撞那是日常节目,说不定还要动手呢,这里就不止一个人瞧见或是听到他们拳脚相加。
宫人向来谨慎……嗯,不谨慎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人也就大多都成了谨慎之人,他们的行事准则都是不听不该听的,不见不该看见的,不说不该说的等等。
就像现在,她们就既听不见也看不见,谁若笑上那么一声半声,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也就不会再出现于清宁宫内了。
“夫君怎知她不在?这些时日她总来寻我,一会说这一会说那……早间也起的很早,与我试了两下……”
说到这里,李碧话里便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胜负各半。”
李破心头颤了颤,这是怨兄嫂把她嫁人了,想趁机多收拾嫂嫂几顿不成?想到这里,他就更不想去了。
女人们闲着没事天天锻炼身手,他这个皇帝日理万机,哪里能和他们相比?现在他都不想惹弄妻子火了,那可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乐趣之一。
更何况是李春了,当年他还承诺等事业大了,便寻些江南剑客来教导妹子,现在想来那得是多大的心啊……
磨蹭了一会便想带人去太极殿,可李碧铁了心要与他一道去活动筋骨,于是夫妻两个拖拖拉拉,一边斗着嘴,一边行去了宫中的校场。
到了地方不一会,李破便放了心,李春确实也在,只是没工夫搭理他们夫妻两个,她正聚拢了一群宫人,里面还夹杂着几个低级的嫔妃,像阿史那天香,王贞这样的宫中贵人属于添头。
看着一群莺莺燕燕嘿嘿哈哈的娇声呼喝,李破是满头黑线,一个两个的还不够,想要把宫里面弄成虎园不成?
李碧显然早已晓得这里的情况,凑在他身边拼命煽风点火,“瞧瞧瞧瞧,人手一剑,日子长了还不反了天去?一会她们还要锻炼拳脚呢,都是你当年教的那些东西……马上就要嫁人了,我也不好管她……”
李破低头沉思,反躬自省……教育的有些失败,没教出个文武全才来,却弄的有些神经兮兮的,快成女权主义者了都。
可要说失败透顶也不尽然,起码李春现在身强体健,活力满满,就是有点太欢脱了……之外礼仪学识都要比他这个大哥强的多。
所以得出结论,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他这个大哥关系不大,都是她自己的原因,比如说……脑筋有点短路?
李春可不是孙武,能让宫人们摆出些阵势来,她只是单纯的心情燥郁,想找些事来做做,宫人们则多数是畏于长公主的威势,或者想讨好于她,所以才任凭驱使。
不然的话,她也聚不起这许多人来……宫里的人心眼多,不便跟长公主作对,找个什么由头让她寻不见也就是了。
见到皇帝亲临,宫人们大多精神一振,许多人更是心中暗道,跟着长公主果然就能见到皇帝,只是皇后也跟在旁边,不好近前说话啊。
宫人们纷纷施礼,口呼参见至尊……李春满脸惊喜的凑了上来,即便这些天心情不好,可见到大哥还是挺高兴的。
李碧挥了挥手,宫人们不舍的散了……她们见到皇帝的机会不多,想要露脸的愿望极其强烈,而她们的生死荣辱都在那个男人的喜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