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笑了起来,聪明的岔开话题,“跟你说件事,早晚你也能知道……李靖,张伦他们打夔州的时候,杀了柴绍,也不知做的对不对……”
说罢低头喝汤,眼珠却转的厉害,贼的不行。
李秀宁愣了愣,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她与洛阳柴氏这门亲事都毁在了新婚之夜,自此她与柴绍行同路人。
柴绍是正经的门阀中人,热衷于功名利禄,无情无义,在她眼中简直一无是处,就更不用提什么夫妻之情了。
如今听到其人的死讯,内心深处的一块疙瘩终于不见了,轻松的不得了,可明面上却又不能表露出来,那会显得她太过无情,让眼前的男人见了,心里不定怎么想呢。
心念电转间,细长的眼睛敛了下来,顺手给李破斟茶,淡淡的道:“那不正称了大兄的心?若被送回来,大兄脸上不好看,妾身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李破被汤呛了一下,李秀宁赶紧给他捶背,力气用的比较大,捶的咚咚直响,等李破顺过气来,两人目光相对,都立即移了开去。
这时外间脚步声响,红眼珠径自登堂入室,手里拿着一封奏疏,“从江陵送过来的密奏,尉迟将军亲笔。”
正好解了李破的尴尬,接过来也不避人,拆开观瞧。
李秀宁有些好奇,但她知道分寸,只是心里掂量着,江陵送过来的密奏,这么说萧铣已经亡了?
前几日有人传南阳大捷,如今就攻下了江陵?可真够快的,萧铣之无能实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她之前还觉着应该打上两年才能出结果呢。
心里想着一边则命人给阿史那贵妃布置碗筷,阿史那容真也不客气,打量了李秀宁一下便埋头吃食,心里则道着,这女人得了他喜欢,很得意的样子。
李破就顾不上其他了,萧铣竟然死了……尉迟恭只说众人商量了一下,于是令周法明杀了萧铣,又缢死了萧铣的皇后和宫妃。
消息传开,萧铣的臣子们看上去比较激动,有人大哭着吊唁旧主,但却无一人殉死,想来也就那么一回事。
这是谁出的主意?倒是省了他不少手脚,尉迟恭那厮虽然心思缜密,可却不会有这样的远见。
嗯,看来不是李靖就是张伦了……八成是他那位老师兼丈人的主意,这是杀人杀上瘾了吗?
刘弘基,柴绍,现在竟然杀了一个皇帝,他娘的你是要做杀手吗?
掩卷沉思良久,李破才吩咐道:“取火过来,烧了吧。”
这将是一个只有当事之人晓得的秘密,即便之后流传出去,也不会有任何的证据留下,密奏就是有这样的特点。
之后众人明的奏折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细节。
李秀宁立即命人拿来烛火,将奏折当着李破的面烧成一堆灰烬,虽然有着一定的好奇心,却没问一个字出来。
用过早饭,李破出府而去,府中又恢复了平静,叮叮咚咚的琴声在后宅中响起,罕见的颇为欢快,显示出主人的心情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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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了起来,可战争却没有就此止步,秋末冬初,正是骑兵用武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