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勋在攻打鲁阳关时受了重伤,养了好几个月的伤才初初痊愈,没赶上南阳之战,攻克襄阳,江陵等的战事。
现在伤愈之后正巧接下了押解降人的任务。
孙思邈看他脸色不好,还仔细的给他切了下脉,觉得赵世勋气血两亏,需要静养上一两年才能恢复元气,还给赵世勋开了两张温补的方子。
赵世勋骁勇善战,秉性豁达,并不在意这些,只催着他赶紧去给降人们瞧瞧,一路走来陆续病倒了数百人。
在潼关扔下的人更多,眼见着降人的队伍越来越小,赵世勋也极为头疼,他身上军功不小,别因为这个给弄没了,那得多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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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高季辅领着两个侍从拎着食盒钻进屋子,一边拍打着落在身上的雪,一边吩咐从人赶紧把吃食摆上。
高士廉正端坐于榻上,让孙思邈诊脉。
天气太冷,高士廉也受不了了,出了潼关就有点热,到了华阴就彻底病倒了,可以说孙思邈来的很及时。
一路上跟过来的那些大夫明显人手不足,大冬天的长安也不可能派许多人过来,于是结果就比较严重。
高士廉毕竟是北人,还算是病的比较轻的,只是染了寒症,挺上七天估计就差不多了,当然了,以当世的医疗条件,挺不挺得过去也在两可之间。
高季辅紧着摆上饭菜,等那边诊治结束,才先向孙思邈抱拳施礼,“孙医令辛苦了。”
孙思邈虽然不在朝廷为官,可李破念在他随军一路南来,于是执意颁给了他官爵以酬其功,还是太医署令这样的显位。
当然了,挂职这样的事情在当世并不罕见,很多人都是受官爵而不任职,孙思邈就属于这种情况。
高季辅并不认得孙思邈,只是见他与赵世勋等人谈笑风生,便也晓得该怎么做了。
孙思邈乐呵呵的点了点头便道:“司马身强体健,只是稍染风寒,并无大碍,不过最好能静养几日……若是不成,便要注意保暖,不能再受风了,饮食上务求清淡,饱腹即可。
尤其是司马心情黯郁,不利于休养,最好能开解开解。”
高季辅和高士廉都是连连点头应了,高季辅瞅了瞅自己拿来的吃食,嘴角有些抽动,这大冬天的正该酒肉伺候,清淡又能清淡到哪里去呢?粟米饭就腌菜吗?
“孙医令也别走了,俺陪医令饮上几杯去去寒可好?”
孙思邈好说话,“俺也有些饿了,那就叨扰两位了。”
高士廉病歪歪的客气,“粗茶淡饭难以待客……异日医令来长安,医令一定要来寻俺,我等定然倒履相迎,赤诚以待。”
孙思邈很高兴的连连点头,他的性格是真好,不然也交不到那么多的朋友,与达官贵人交往,可以谈笑风生,与市井走卒也能说说笑笑,看着人憨憨的,其实情商极高。
三个人围坐于一处,交谈起来竟无多少隔阂,谈说良久,其他两人才现,此人学识竟然不差,难怪能任职太医署令而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