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没定下来,不过肯定是进选,等平定了窦建德和杜伏威,许就要采选一次,我倒没什么,就是外间的臣下们很注重这些。
我不愿为点小事跟他们争论,一个个长篇大论的,跟他们讲的多了吧,不合适,讲的少了吧,他们又觉得不受重视,很麻烦。
所以怎么选你来定,不用太在意家世,容貌才艺之类的东西,品性好的优先,不然日子长了,勾心斗角的你我都要烦心。
还是那句话,外面有我,家里得你来照看,人们都说家和万事兴,我是很认同的,虽然大家都说皇帝无家事,可说到底还是咱们家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来多嘴多舌。
你只管去做,有人若是觉着不含糊,想弄些事情出来,我也不介意把他送进大理寺关个一年半载的。”
没了火气,夫妻说话就正常了起来,李破的说法和他做汉王的时候一般,把家里面的事情都很放心的交给了李碧。
李碧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以前还带过兵,后宫这点人管起来应该轻而易举。
李碧脸色红扑扑的,刚跟丈夫又较量了一番,占据了上风的她心情大好,而且丈夫说起人话来的时候,特别会哄人高兴,就像他气人的时候一样,总能找准你愿意听什么,或者是不愿意听到什么。
不然的话,也不会把人家李渊的女儿哄住这么多年,连杀父之仇都给忘了。
乱七八糟的想着,嘴上却已笑道:“我也管不了什么,选秀乃国家大事,想管的人多了……可夫君既然信我,那过后不满意可莫要埋怨。”
李破随意的道:“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你别故意选些丑陋的入宫就行。”
李碧笑的更欢,“那倒不能,我知道夫君喜欢那种强健的女子,定要选几个膀大腰圆的进来,夫君肯定满意。”
李破不吃这一套,“那我以后可得小心些,要是皇帝在后宫被人给群殴了,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李碧笑的前仰后合,李破看着她,深觉不应该让她这么得意,但要是再把她惹毛了,自己可招架不住,于是只能遗憾作罢。
李碧笑的差不多了,抹了抹眼睛,又道:“放心吧,我知道夫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那些愚笨之人肯定不成,聪明的过了头的人也要嫌烦,只那些言谈有趣,行止有度的人才能入夫君法眼。
只是那样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不说,一旦出现在宫中,妾身岂不要坐立难安,担上许多心事了?”
不等李破回答,她又嘟囔了一句,“就像李三娘,我宁肯她在外面,咱们都担上些不好的名声,也不想她来到宫中……”
李破扬了扬眉头,轻笑一声,“这事是我不对,可你也担心太过了些……咱们少年夫妻,相识相知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不是那种喜新厌旧之辈。
再有,咱们夫妻早已成为一体,就算是我当了皇帝也是如此,从来没有变过,你担心这担心那的,不如想想给她封个夫人,岂不是好?”
李碧点了点头,她从不怀疑丈夫对她的情意,随征辽东时,征程万里,一路走过来,生死与共,那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夫妻之情就可以概括得了的。
但男人好渔色一说同样不是说说而已,不然的话,丈夫也不会时不时的出宫去成国夫人府转转,到李三娘府上住上一晚。
如今宫中的女人她还管得住,将来就不好说了,真要出上一个两个李三娘一样的人物,她还就得盯紧了,不能给她们一点的可乘之机。
当然了,两夫妻就是这一点好,相互信任,有什么事都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会留下什么芥蒂。
又说了一阵,便将选秀的事情定下来了,而有了李碧的肯,外朝那边便可以放出风声,准备在明春开始新朝的第一次选秀活动。
像窦氏,独孤氏这样的外戚大户,肯定会很高兴,只是稍有遗憾的是,就算家世再好,也不可能占据像四妃这样重要的位置了,倒是九嫔还可以巴望一下。
加上宫里的女主人青春正盛,很是强势,又得皇帝敬重,更是看不到什么取而代之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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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外已有一载,立功不小,什么时候把父亲召回来……他年纪也大了,还是那么醉心功业,真是拿他没办法。”
说到老父亲,李碧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靖“大器晚成”,在蜀中攻打李孝恭的时候渐受重用,到了,败刘弘基,接着攻占夔州一役,地位上已与张伦等人平起平坐。
出蜀之后,覆灭萧铣又立下不少战功,作为皇帝的老丈人,便迅速拥有了高于众将的权力,被李破委以方面重任。
李靖也没再像以前那般辜负了李破的信任,在进攻长沙,抚平山南的战事当中,名将之姿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