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容真听说了跟你翻脸。”
“哼,我可不怕她,再说了,好不容易从草原上捡回来的宝贝,你哪里舍得?”
夫妻两个的话题开始不庄重了起来,一个想调解一下丈夫的心情,一个尽量自我调整,不是一般的默契。
李碧紧接着又道:“我听说夫君出宫,碰到了一个妓子?是叫吕乡君吧?琴弹的可还入耳?
高山流水,啧啧,也不知比之李三娘如何?”
得,把这婆娘弄来太极殿,现下消息是越的灵通了,还没隔天呢,就开始找起了后账。
李秀宁善琴瑟,这在京师门阀中比较有名,因为她的母亲窦大娘当年便有些名气。
只不过和人家吕乡君没法相比,贵族女子抚琴只是娱乐而已,人家吕乡君那是吃饭的家伙。
几乎就是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区别,只是没有后来那么明显而已,毕竟贵族才有那个时间和精力,甚至是财力去娱乐。
能在琴棋书画这些领域上胜过贵族的,当世其实也就是妓子这个群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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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沈萼,紧接着便又出了个吕乡君,在李碧看来这个苗头很不好。
李破也觉得不很合适,不能再挑动这婆娘的神经,于是习惯性的开始糊弄人,“我去长安海事学院看了看,顺便听了曲子,没什么大事。
你在太极殿也有几个月了,我给你找点事情来做如何?”
本来李碧还想问问那吕乡君长相如何,江南女子,又是个妓子......应该是烟视媚行,惯会讨男人欢喜。
沈萼也就罢了,毕竟是南边的宫人,出身清白,这个吕乡君却不能让其轻易近了身,这要是......皇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所以就算在太极殿中不能多说什么,过后也要告诫丈夫一番,千万不能让皇帝出行,偶遇名妓的故事流传出去。
只是李破向来滑不留手,她这里刚起了个话头,那边轻描淡写的就抛出了另外一个话题,李碧没顶住,像往常一样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来太极殿参政,秉着的自然是多看多听少说的宗旨,那就更别提做什么了。
几个月下来,她已经熟悉了政务,其实就算李破不提,她也想找些事来做做试试手。
嫁给李破多年,夫妻两人的性格相互影响,心中雀跃,可嘴上却还在侨情着,“夫君交托之事妾身定然尽力去做,只是做的差了,你可莫要怪我。”
李破莞尔一笑,这婆娘可是事事争先,当仁不让的秉性,这话糊弄谁呢?
“各个书院陆续在建,今年差不多就能成点规模了,我觉着书院的科目要改动一下,你觉得该怎么改合适?”
还真不是小事,李碧听罢立即专注了起来,书院的卷宗她从头到尾都浏览过,这是朝中不得不关注的大事之一。
如果做的好了,是可以归入到帝王功绩之中去的,尤其是皇帝当时在长安书院中所说的百年大计,养才为本的话,在朝中流传,顺便也给此事定下了基调。
不畏险阻,持之以恒,延续百年之国策,表明了皇帝的决心,绝不会像前隋一样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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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咂摸良久,没有一点被为难的情绪,反而兴奋的心脏怦怦直跳,她离开政治已经很久了,如今又能摸到权柄,那感觉就不用提了。
“夫君建书院的目的是为了科举,这与设立国子之初衷并不相同,在科目上确实应该改一改了......”
说到这里顿住,国子监的事情不好多说。
汉时设立太学,初衷很明显是为了拉拢贵族,同时为君王培养侍从人选,出任太学教员的都是皇帝近从。
后来魏晋纷纷扰扰,时兴时废,到了最后,太学改成了国子学,取国之娇子之意,听着好听,其实还不如汉时呢,几乎把入学的生员当成了人质。
功勋之臣若想得到皇帝的信任,必然要将直系子弟送入国子,其实就和人质没什么两样,天下太乱了,皇帝不信任臣下,便以种种手段来制约他们,国子便沦为了君王牵制臣下的工具。
到了前隋其实依旧延续了这种风格,只不过杨广好改旧制,于是就把国子学改成了国子监,换汤不换药,后来更弄的国子监名存实亡了。
大唐重设国子监,其实在李碧看来丈夫也不很重视,纯属是为了长安书院铺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