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乐呵呵的回答,“现在拜上一拜,倒也为时未晚。”
“举头三尺有神明,就是不知拜的哪个。”
几个无良的家伙基本完成了任务,名录上的人大多到齐,只是有那么几个倒霉蛋不是受伤了,就是病了,没能来参考,也派了人来知会,其他的人都已到齐,周弘礼两人是最后两个。
没闹出什么乱子,也无人因为来的晚了进不去而来跟他们吵闹,一身轻松之下,几个家伙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周弘礼在门前跌了一跤,摔的不轻,被刘崖连拖带拽的弄了起来,可谓是斯文扫地,听见后面的笑声,脸色更是涨的通红,被刘崖扶着,一瘸一拐,灰溜溜的进了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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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里面,两人抬头看了看,眼睛有点晕。
即便是刘崖在这里进学过,也认不得曾居住过两年的地方了。
何止改动,简直就是重建,密密麻麻的屋舍一间连着一间,若没人领着,进去非得迷路不可。
当初的国子学可不是这个样子,林木葱葱,屋舍错落有致,还有几处池塘,景致是非常不错的。
而现在则变得丑陋至极,和他娘的牢狱似的,阴森森的透出了几许鬼气。
两人手持签押过的木牌,有人立即过来看过木牌之后引着他们各自去到自己的考场。
科考不止一天,而是三天,在这三天里,他们不能离开考场,吃喝拉撒都要在这里解决,对人绝对称不上友好。
而自科考诞生的那一刻起,目标其实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打破贵族对官职的垄断,为官场输送一些新鲜血液。
只是这个目标现在还看不到什么希望,参加科举的还是世族子弟,几百年形成的政治格局,哪是那么容易破除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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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正堂。
李靖端坐在榻上,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有人陆续来回报,文院已经闭关,并无一人迟来。
李靖不时点着头,间或吩咐两句,把人打走。
他已经为重开科举之时准备了一年多,也一直与长安那边书信往来,不论是大局还是细微之处,他都已把握精准,所以临到头来便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样子了。
现如今他关注的重心其实已不在科举这件事上,皇帝北巡,与突厥可汗会盟,留下了皇后在长安监国。
与突厥会盟之事是当今一等一的大事,他再次瞑目想象了一番,却只能暗自叹息,未能参与如此盛会,真是可惜啊。
再有就是担心女儿在长安无法压制群臣,办了什么错事……只是他这个国丈离的太远,帮不上女儿什么。
好在女儿已经诞下两个孩儿,皇后之位愈稳固,只要不出大错,谁也奈何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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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微微眯着眼睛歇了一会,他已经不年轻了,如今以年近六旬之身,主政江左数载,可谓是政绩卓然,显露出了出将入相的苗头。
他这一辈子一直是磕磕绊绊过来的,临到老了才迹了起来,可以称得上一声大器晚成。
李靖本人肯定是不服老的,他身体健壮,思维敏锐,精力还很饱满。
去年染过一次风寒,一位江左名医给他诊治时就说他有长寿之相,偶有小恙,是他的福气,出出心火病气,可脱大病。
李靖不很深信,却也有些自得,他李靖还是可用之身,暂时不用担心老了,病了,回到家中去蹉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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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歇了歇,他便从案上翻出一份文书看了起来。
那是一份名录,他在上面勾勾画画,有时会沉思一会。
这是一份血淋淋的名单,被记到上面的人,一只手已经在跟阎王爷打招呼了,容不得他不慎重。
这还是科举的尾,江左的科举能这么顺顺利利的举行,他可没少下了功夫。
等到科举举行完毕,一些人必须要处置干净,为下一次科举做个警示。
其中一部分人可以直接杀了,一些则要报上朝廷,另外一部分人倒是可以酌情免了死罪,这是李靖的权力。
他手中的笔轻轻一划,可能就是一条性命没了。
这些人主要的罪名就是在科举当中上下其手,可以说是花样百出,罪名最重的两个是江陵城中的高官,竟然想泄露考题,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查实之后,都已被李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