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有点失望的道:“那成吧,前些时听说太常那边编了一破阵乐,颇为新奇,正好找他们来教一教宫人,到时我与夫君共赏如何?”
李破就笑,“此乃堂皇之曲,正经的军乐,阅兵用着正好,让宫人来舞弄,失之本意,不要乱来。”
李碧道:“阅兵?”
李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等过上两年,大唐恢复些元气,四夷来朝,我召来些百战之军,你我站在城楼之上,臣下居于左右,使臣簇于前后,让大军列阵而行,你想想那时情景。
使臣见了还不得两股战战,回去之后必然要向国中之人宣扬大唐之强盛,也不用派兵再去征讨,便能慑服四夷,多好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李碧想象了一下,心神有所震撼,点头道:“还是夫君主意多,那可得让太常寺的人仔细些,我听说那个吕乡君名气越大了,不如把她归入太常寺,总在外面娱于人前,太不成体统。”
李破知道妻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凡是跟他沾点边的女子都想收到眼皮子底下,不容他人染指。
这样的控制欲,加上当世女子的那种传统思维,综合在一个人身上,真是有趣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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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最近可还安好?乡君来给您拜个早年。”
吕乡君不知有人正想安排她,活力满满的进了书房,见了萧氏随便施了个礼,一边问好,一边让侍女把自己的宝贝摆在琴台之上,自己也顺势端端正正坐好,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萧氏放下手中的书卷,她还是那么安宁娴静,不过看到吕乡君一弹一弹的进来,满溢的都是青春活泼的气息,心情还是不由自主便明朗了几分。
吕乡君已是成国夫人府中的常客,在外面也早就打上了成国夫人府的旗号,麻烦确实少了许多,可敢来听他弹曲的客人却也少了起来。
关西人艺术细胞不多,听曲子都在其次,看弹曲的人才是正经,能看不能碰就更为糟糕,尤其是面对的还是成国夫人府的客卿,不够资格的人也不敢来。
本来还有那么一些常客,专门为了艺术而来。
可自从这小女子见了驾的消息传开,那些常客也不敢登门了,能为艺术献身的愣头青毕竟没几个……
比如萧诠就不见了影子,就算他自己头铁还想来,家里人也不会让他出门的。
所以近来吕乡君收入锐减,得靠成国夫人府接济才成了。
吕乡君觉着自己有些倒霉,嗯,也不能说是倒霉,有权贵殷殷相护,那是妓子们最向往的事情,如果还能和皇帝牵连上那么一下,他娘的那一定是祖坟冒了青烟。
所以说吕乡君是痛苦并快乐着,收入几近于无,于是她便打着大旗到处去寻找长安名家拜访,提升自己的技艺。
时不时的萧氏也会召她入府,弹上几曲,说说话什么的,小日子过的优哉游哉,可比她的前辈们优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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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般喜悦,可是已经给那青玉案谱好了曲子?”萧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