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办?”
小妖从胸口的衣服里抽出那一卷五百块钱钞票,拍到桌子上:“我知道那小子是谁,你把他给我办了。”
光头扫了一眼,目光狐疑的在钞票跟小妖之间移动,半天才谨慎的问:“是道上的兄弟?”
“你看你那个怂样!”小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对方一眼,说:“就是个普通学生。”
光头大伟一听来劲了:“学生?挺牛逼啊。你放心吧妖姐,这事儿我给你肯定办明白了。”说话间伸手去抓桌面上的钞票。
“哎?”小妖手疾眼快,右手按住了大伟刚抓住钱的右手:“我还没说完呢。我可告诉你大伟,光打一顿可不行,你还得想招把那小子搞臭。”
大伟眨眨眼,拍着胸脯说:“那还不简单,你就擎好吧!”
………………………………
转过天来,光头大伟找了几个兄弟,几个人群策群力想主意对付王涛。大伟面相老,实际年龄刚满二十。九八年的齐北,经济衰落,大批国企面临着倒闭、转型,有能耐的年轻人要么考学走了,要么打好行李南下打工,剩下的人要么就是太老实,要么就是大伟这样妄想着混社会出人头地的懒货。
齐北地界像大伟这样在社会上晃荡的年轻人很多,平时呼朋唤友,喝上二两小酒,哥们义气挂在嘴边,酒劲上来,一言不合就能动手打架。既没固定的收入来源,也没有长期的经济来源渠道。手头那点钱要么是从家里偷出来的,要么就是偷偷摸摸去倒闭的国企里盗卖点废铁、电线什么的。
大伟晃荡了两三年,兄弟、朋友一堆,自认已经在道上小有名气。但实际上不说蓝彪了,在黑子这样的打手眼里,大伟这样的连屁都算不上。
但就是大伟这样的,对付王涛那小子绰绰有余。一顿烧烤吃完,几个人出了好几个馊主意。大伟琢磨了半天,从几个最靠谱的里面选了个最安稳的,然后抽出二百块钱交给手下二驴,让二驴找几个职高、技校的小兄弟把事儿给办了。
二驴也没废话,当天就找了俩技校的小子,请俩人喝了顿酒,也没给钱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跟着从第二天开始,俩技校的学生就开始换着班盯着王涛,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余杉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忙活着给自己置办行李呢。从夜总会回来的第二天早晨,余杉就接到房东打来的电话,说是那房子已经空了出来,余杉随时都可以搬进去。
已经拿了钥匙的余杉当即就退了房,抱着装手机的大箱子,打了车就去了合意小区。进了租下的房子一瞧,现这房子的确可以拎包入住,唯一的问题是余杉连包都没有。
余杉放下手机箱子,又下楼打车去商场购置被服。等一切都安置妥当,这一天都快过去了。靠在双人床上,余杉琢磨着晚上就不出去吃了,干脆买点菜自己开火。正这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谭淼,小姑娘有些沮丧的说:“余大哥,我办砸了。”
“怎么了?慢慢说。”
谭淼忐忑不安的一说,余杉松口气之余皱起了眉头。谭淼今天走了一天的永兴街,挨家的推销余杉的5110。除了几家死心眼的,其他的店主都有订购的意向。唯一的问题是价钱。
其中有个老板当众拆了机,检测了半天断言谭淼拿过去的5110是翻新机,三千的价钱太高了,根本不值那么多。谭淼跟这些店主谈来谈去,最好的价钱是两千四一台,最低的才给一千八。
不论是一千八还是两千四,都跟余杉的心理预期有差距。但转念一想,这些5110进价才一百,一千八卖出去都是百分之一千七百的利润,余杉又高兴了。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三千是我给你定的价格,的确有点高。你能谈到两千四已经不错了。这样,你明天再去出两千四那家谈谈,看看对方能吃进去多少台。”
本以为外快没了的谭淼一听余杉这么说,立马又高兴了:“是这样啊,那行,明天我再跑一趟永兴街。下午再去百货大楼后面转转,那儿也有几家卖手机的。”话锋一转,谭淼犹豫着说:“余大哥,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那要看你想不想说了。”
谭淼一咬牙,说:“我今天早晨听徐惠说,下周开始她就要去育才小学实习了。”
余杉心里头咯噔一声,心想徐惠果然按照历史的轨迹去了育才小学。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平静的说:“就这事儿?”
“不是……是徐惠说这事儿的时候很犹豫,看她那样好像不太想去。问她,她也不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难处。”
余杉心说,难道张长贵那老小子现在就打上了徐惠的主意?没准还真有可能。按照小张老师的说法,这时候的张长贵仗着跟校长有关系,简直就是育才小学一霸。徐惠能进育才实习,说不定就是这老小子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