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觉着这两件事很不靠谱,再怎么牵强也不会影响到陈值上门要钱吧?
或者……错乱的记忆让自己记错了日期?余杉关掉了监听,百思不得其解。接下来的几天,余杉不敢大意,始终保持着对自家的监听。但那件事就好似没生过一样,余家依旧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然后年轻的自己终于开始了高中生涯最后一个暑假。
到了这个时候,余杉觉着继续监听下去,除了能让他回味高中时期的生活,以及每天几百、上千话费的浪费之外,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不得不停下来,看看丁大侃能否给他一个答案。
第二天,消失多日的丁大侃上了门。他看起来比上一次还没精神头,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躺着跟余杉说话。
丁大侃指着一摞文件与照片说:“余哥你自己看吧……我就不明白了,姓陈的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这人除了偷税漏税,喜欢拖账之外,就是一普通人。甭说打架惹事,被人骂了都不敢还嘴。”
余杉沉默着不吭声,坐下来仔细翻看丁大侃的调查报告。有关陈值的简报没什么变化,照片中多了一些人,绝大多数的身份都是陈值的客户。翻到倒数第二张,余杉陡然瞪大了眼睛。相片中的人,赫然是骑着自行车的老余同志。
余杉连忙去看注解,上面有老余同志的名字:余万鸿,除此之外还有年龄与工作单位,关系一项中,写着是陈值的朋友。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八月一日,俩人吃了一顿饭,席间老余同志借给了陈值两万块钱。
“陈值为什么要借钱?”余杉纳闷的问。
“借钱当然是因为缺钱……”丁大侃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陈值的锯木厂是租的,眼看着要到期,就琢磨着买下来。他手头那点儿钱不太够,四处借了不少,加起来快十万了。”
“有这事儿?”余杉嘬起了牙花子。乱套了,全都乱套了!陈值不但没把坑人的四十万交给老余同志,反过来还朝老余借了两万块。你说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
余杉开始认真琢磨两百斤香瓜、期货市场对陈值的影响。瓜就算了,三毛一斤,买到手送上门才六十块钱。期货市场倒是有可能,或许是因为自个儿的缘故,陈值在期货市场亏了钱,所以不但没了那四十万,还反过来朝老余同志借钱。
于是他问:“陈值这个人……做期货么?”
丁大侃被这话给逗乐了:“余哥你别闹,姓陈的初中都不知道怎么毕业的,就是个开锯木厂的小老板。他知不知道有期货这么回事都不一定,可能去玩儿期货?”
余杉一琢磨也是,可心里头愈的不解,到底生了什么,导致事情生了变化?
瞧着余杉皱着眉头走神,丁大侃过了好半天才说:“余哥,还查不查了,你给个准信。这半个月让雨淋的,我都快长毛啦。”
余杉想要印证几件事,说:“先告一段落吧,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
打走了丁大侃,余杉紧忙进了卧室。从抽屉里找出之前苏眉复印的旧报纸。他开始逐条交易信息比对,现从二十七号开始,滨海商品交易所的几样商品开盘于收盘价格就生了细微的变化。比对之后,余杉现因为打印纸宽度问题,复印的旧报纸上除了有期货信息之外,还有一些电视信息。他直接找到今天的,比对着报纸,拿着遥控器挨个台瞧了个遍,节目跟报纸上预告的没什么差别。
想了想,余杉又跑下楼,去小区门口公交站旁的报刊亭搜罗了些这几天的新商报。回来之后找到版面展开来,开始跟复印的旧报纸逐个字的对比。让余杉惊奇的是,除了期货价格之外,复印的内容与买到手的新商报居然一字不差!
他影响了期货,所以期货价格会生变动。他没影响其他,所以一切如常。问题是,陈值那事儿又怎么会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