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沈海河接过话头,感叹道:“只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也挺愁人的。”
“确实挺令人发愁的。”江斜川回想起了顾宴清刚来的那几日,对此深有感触。
只是,这年头,穿越也扎堆么?
几人又谈了会儿天,闲扯了半天,沈家的车也来了。三个就此别过,离开时,沈海河定定地看着顾宴清说:“清清,记得有时间了来陪我聊聊天啊。”
顾宴清笑着答应了,目送着她关上车门离开,才上了江斜川开来的车。
回程路上,两人都有些疲惫。
沈海河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容易瞒住,只是两人这般扯谎也是提心吊胆。
生怕一不小心漏了馅。
其实过后,想一想,这也没什么。
看在这具身体原主的份上,沈海河总不至于将她送去研究所。
她会做些什么呢?勃然大怒?还是想办法把她弄死期待原本的顾宴清会回来?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回程车上,顾宴清还在思考着关于杨律的事情,冷不丁地,江斜川就抛来了一句:“他真的是皇上?”
“似乎是。”
“为什么说是似乎?”江斜川从后视镜里看她,奇道:“你不是皇后吗?怎么,连他是不是都感觉不出来?也对,他以前不一定长这个样子――这么说来,他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因为我还没见过他嘛。”顾宴清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小了点,面对着江斜川惊讶的眼神,才不情愿地开口,“我是太后亲自下诏书选的皇后,被接到宫里后还没见上皇上一面――过一天是封后大典了,谁知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她也挺无奈的:“也有可能我是真的死掉了,只是不知凶手是谁――宫里最得宠的淑妃或者权利最大的贤妃,也有可能是正得圣宠的郑美人刘昭仪还有穆更衣。”
被险恶后宫吓住的江斜川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良久,才来了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挺不容易的。”
“你这是安慰吗?谢谢了。”顾宴清还在想他刚刚的那几个问题,同时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迷惑的:“也不清楚是不是巧合,我以前也叫做宴清。而皇帝,确确实实也姓杨讳律。说起来容貌,你有没有发现,我近些日子里,长的是不是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江斜川借着后视镜仔仔细细地瞧着她,经她这么一说,确实能感觉到她与过去的不同,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只是细微处,也瞧的出与以往不同。
眼尾上挑了些,皮肤也细腻了不少,嘴唇似乎也红润了些……
所谓相由心生,顾宴清改变的,不仅仅是这具身体的气质,而且,相貌也悄悄地有了改变。只是改变不大,旁人只觉得她俞发明艳,气质也好,却说不出到底哪里有了变化。
“今日里发现,这张脸,越来越像我以前了。”顾宴清叹口气,拨开自己脸颊边一缕秀发,“今日里发现,这里突然长了一粒小黑痣――我以前这里也长了一粒。但这具身体,原本是没有的。”
江斜川沉默了。
这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实际上,顾宴清穿越这一回事,就已经把他的世界观人生观给轰成了渣渣。
尽管顾宴清未再详细说明,江斜川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现今,顾宴清的脸越来越像她的从前。而以前,虽然顾宴清未曾见过皇上一面,但皇上肯定是见过顾宴清的――有可能,皇上见到的是眼前尚未穿越的顾宴清,也有可能,他见到的是顶着顾宴清躯壳的现代顾宴清。
无论哪种可能,都是个很麻烦的存在。
也不知那个杨老爷子会怎么处置他疯傻的独子。
显然,同她相比,这个杨律的命显然好的多了。
穿越前是个皇帝,三宫六院,争他宠爱的美人不计其数;穿越后,他是家大业大的唯一继承者,吃喝嫖赌玩乐样样都随他。
只要他能早点认清现实,依然可以成为人生赢家玩乐到死。
顾宴清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有点心酸。
也恨不得敲醒杨律,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利用,你脑子坏掉了啊?!
也只能想想罢了。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没法敲他的头。前者是没命敲,后者是没胆子敲。
不多时,便到了公寓楼下。刚刚停稳了车子,江斜川手机上来了一条劲爆的消息。
杨家旗下一子公司,突然宣布投资电影《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