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应承你,不让你进定国公府的祖坟。一定将皇甫琛与你合葬在一处,了了你生前不能了的心愿!”
金巧儿的挣扎渐渐止住了,她突兀的闷笑一声。
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也好,也好!
“母亲既答应了我。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会安心的。”她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那个溅人……”
暗牢中忽然爆出太长公主痛苦绝望的嚎哭声,她抱着再无声息的金巧儿哭的肝肠寸断……
皇甫琛修长玉立的身影在突闻那声嚎哭时,不自觉地僵了一僵。
如容一脸沮丧出现在他面前:“主子,金巧儿死了。不论太长公主如何苦劝,甚至威胁她要触墙自尽,她也没有吐口……”
如容将自己听到的太长公主与金巧儿的对话仔细回给皇甫琛听,然而关于太长公主紧紧抱着金巧儿嚎哭时所说的那些话,她却半个字也没有听到。
“金巧儿死了,这条线就算是断了,主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容颇有些沉不住气,是她与绿澜将安然弄丢的。
唯有赶紧找回安然才能赎了她们的过错。若找不回安然来,她都不敢往下想,自己跟绿澜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眼下上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可她敏感的察觉到,这风平浪静之下。只怕正酝酿着更可怕的暗流。
而王爷一心只系在如何找回公主这一件事上,小皇帝虽说不足为惧,但他手里的银甲卫却不得不让人慎重,更有勇安侯府与三皇子,即便三皇子没有别的心思。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勇安侯府又怎么肯歇了心思止步于此?
听闻这两日勇安侯与其世子与宗室以及宗室令来往密切,若是他们争取到了宗室的支持,虽说现在就开皇家祠堂将三皇子正式添在皇家族谱上的可能性不大,但谁又能担保勇安侯府与三皇子做不成这件事呢?
王爷与宗室的关系一向不怎么融洽。宗室对于王爷一人把持朝政不肯分一杯羹给他们的做法早已不满日久。
王爷强势压制宗室,宗室在小皇帝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索性换个人来做皇帝,由着他们的心意把持着新皇帝与朝政,岂不是要比一直委委屈屈的在王爷手底下讨生活要来的舒服惬意得多?
但凡人都有野心跟欲望,越是压制的久,他们心里的野心与欲望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破土而出,而后势不可挡。
如容十分担心,一门心思扑在寻找安然身上的摄政王能不能留意到眼前的这些危机。
皇甫琛只沉默了一瞬。便淡淡的开口道:“准备一下,本王要亲自去她最后消失的地方看一看……”
他话音未落,就见最擅长追踪行迹的杨五面露喜色匆忙而至:“王爷,有消息了。”
“快说!”皇甫琛眼睛骤然一亮。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呼吸有些紧促,嗓音都有些紧。
“属下领人搜寻附近的山野时,现了一条十分隐蔽的地道。那地道凿山石建成,很有些年生了,看起来像是并没有从此经过。
但属下细细勘察后现,那条地道有人经过,且还是许多人分批次的进了地道,只是地道通往哪里,属下还没来得及证实。已经让人顺着地道追查下去了!”
“很好!”皇甫琛一扫这两日的阴霾与阴沉,他缓缓勾起唇角,再顾不得许多:“本王要亲自前往!”
那一群人带着安然几乎是在瞬间就销声匿迹,皇甫琛就疑心,他们并未从地面上走,而是有什么暗道密道之类的。让人着重在这上面留心,果真就有了新现。
他迫不及待的要亲自去寻人,如容与杨五都觉得不妥,深劝道:“王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事有属下等人跟进,王爷您此时更该注意安全才是。”
皇甫琛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摆一摆手,开始安排起他不在的事情来:“通知五城兵马司的张耀与禁卫军领傅强,若是宫廷与太长公主府有任何异动,不论是谁,格杀勿论。上京城自今日起戒严,京中但有人往外送信,全部抓起来,等本王回来处置!”
这是防着他不在上京城中,小皇帝或太长公主会趁机与上京城附近的驻防大军勾结起来侍机作乱。虽然兵权在他手中,但掌管着上京城附近驻军副领却是昔年孝文昭顺皇后的青梅竹马,若小皇帝向他求助,未必就不能打动他。
将上京城中事务安排妥当后,皇甫琛再不停留,翻身跃上准备好的高大骏马:“送太长公主回府,金巧儿的尸体丢回定国公府去。”
吩咐完最后两件事,皇甫琛调转马头,迎着不知何时起的狂风策马狂奔。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等着他去接她回来。
安然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一般,在辽阔的海面上颠簸起伏。
脑子又沉又重,令她连睁开眼皮的力道都没有。耳边传来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波涛声,让她茫然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眼下的确是在船上。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船上?什么时候上的船,这船又要往哪里去?安然一时间竟怎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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