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强势扳回一局,挽回了她的自尊与骄傲,代价是花光了身上所有钱。
反正也不要胡定卿买单,贵就贵点,她也没有说什么。
好不容易出来一躺,她对胭脂水粉不感兴趣,反而是吃了不少东西。北京城里有名的小吃不少,像驴打滚,茯苓夹饼、果脯蜜饯,最后她还喝了一碗酸梅汤。
这个时候的北京城很有时代特色,四合院小洋楼混居,穿西服和穿长衫得男人,穿旗袍和穿洋裙的女人,小汽车和黄包车都在路上穿梭不止,街上洋人到处都是。
一个鲜活的时代就像一副画卷,清晰地展现在她的面前。直到这个时候,感官上的直接接触,才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她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一员了,置身其中不可分离。
大概只逛了半天,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回去的时候,她们还是叫的人力黄包车。
坐在人力车上,二姐一路上都是叽叽喳喳的,嘴巴没停过,大姐偶尔附和两句。
胡定卿突然现,其实她对这个时代一点也不了解,她所知道的知识大多源于后世的影视作品,以及自己高中历史课本的一些常识。
但当她真的生活在这个时候,才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认为所熟知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她的依仗根本就是笑话。
生活不是写小说,她更不是女主角,没有作者赋予的诸多光环,没有保护她的白马王子。如果她想要什么,必须得自己去争取才行,不想被别人决定命运,更要努力才行。
所以说,这样生活,才是她重活一世的目的,自己为自己的将来而奋斗!
回到家里,姐妹三人默契地没有提起买了一件‘奢侈品’的事情,虽然说王杜鹃最近对她们几个颇为宽容,但她们也不敢去贸然挑战她的底线。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见着李嫂一脸恭顺的摆菜上饭,胡定卿有点心塞,心里万分别扭。明明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妇人,真没想到会青天白日的干那种事,而且看那样子,两人都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谁强迫谁。
这李嫂死了男人,她年纪也不大,找个人嫁了本是正经,也没人会说什么,何必做这种让人唾弃的事儿。
再说的不好听点,这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情以后如果叫胡老爷知道,保不齐就是让人一顿死打,然后赶出胡家,到时候她们母女两个可真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北京城虽然大虽然繁华,但鱼龙混杂的地方也多,地痞流氓也不是没有,两个孤身的女人没有依靠,就算出了事也没处声张去。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样子还真不假,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老实的妇人竟然有那么放/荡的一面。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又想到那天胡定暄也看见了,不禁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竟似有所觉地望了过来,胡定卿瞪了他一眼,才移开视线,继续闷头吃她的饭。
却没想到对方会错了意,直接拿筷子夹起摆放在他面前盘子里的一块鸡腿,直接放到她碗中。
他这么一动作,自己觉得没什么,却不想全家人都顿了一下,抬头望着他。
胡定暄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于是就解释了一句,“先生常言,要做到兄友弟恭,友爱姊妹。我看卿卿长的实在瘦小,便想让她多吃点。”
他这么一解释,气氛总算缓和下来,大家也不觉得奇怪了,反正胡定暄的话,一向是没有人反驳的。胡老爷甚至欣慰地又夸赞了他几句,又叫几个女儿记住弟弟的好之类的。
胡定卿察言观色,立马扬起一个笑脸,用甜溺溺的语气对他说道:“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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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飞快,不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反正就是在百姓们日复一日辛苦劳动中悄然度过。
翻过年去,大姐的婚期也到了。她是在一天下午,被一顶大红色的轿子给抬走的,一家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连胡定卿也跟着假笑。
大姐开始了她自己的新生活,以后会不会幸福她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她能过得好。
家里少了一个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他们认为,女子长大以后总是要出嫁的,没有什么不舍和留恋,一个家的传承还是要靠男丁才行。
而对于胡定卿来说,大姐出嫁最大的好处莫过于,她现在终于能又一个独立的私人房间了,大姐走后,她可以一个人住了。
毕竟从灵魂上说,她是一个成年人,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真的很不习惯,但在胡家没有她说话的权利,以前也只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