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带着萧铉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狼藉,一场杀戮盛宴草草结束,但是消息很快就通传了江南之地。
烟雨楼。
“都给我出去,陈屠留下!”
“是!”
面对袁少天的尸体,杜伏威的面容变得阴沉如水,他直接坐下来,目光如电,看着江宁分舵的第二把手陈屠,问:“陈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护法,此事……”
陈屠有些支支吾吾。
“我就问一件事情!”杜伏威冷冷的问道:“袁少天是不是对萧铉先动手了,而且是动了杀心!”
“的确有这事情,整个江宁都知道,萧铉差点就死了,对他动手的是袁舵主的人!”
陈屠道。
“袁少天还真死不足惜!”杜伏威目光深邃,面容阴沉不定。
萧铉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他杀了是兰陵萧氏其他子弟还好说,但是对萧铉动手,那就是挑衅整个萧氏梁门。
“大护法!”陈屠低声的道:“袁舵主都已经死了,难道兰陵萧氏还纠缠不清吗?”
“哼!”
杜伏威冷哼了一声:“我们理亏,袁少天死不足惜,而且如今萧瑀也在江宁,此事难以交代过去了!”
“那怎么办?”
“这一件事情我得好好想想!”
杜伏威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道:“这些时日江宁分舵你先执掌,替我做一件事情,全城戒严,城门,水路,都给我盯死了,进入江宁的江湖人,尔等必须盯紧!”
“是!”
陈屠目光之中有一抹亮芒。
……
夜色如墨,月色皎洁。
萧家大宅。
萧瑀一袭儒袍,盘坐大堂首位之上,目光有些审视的看着坐在下手位置的萧铉,神色之中有一丝丝的玩味:“小铉,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我忘了!”
萧铉闻言,笑了笑,淡然的道:“八叔父如今乃是天子近臣,当今圣上的心腹谋臣,怎么还记得这事情呢?”
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还真的感谢萧瑀的出现。
不然他们都无法全身而退。
他算到了很多的意外,但是算不到杜伏威的出现,杜伏威的性格太过于强势,哪怕剑伯的实力和兰陵萧氏的名头都压不住他,如果不是萧瑀的突然出现,今夜的恶战必然伤亡惨重,就算他恐怕就不好脱身了。
“小铉,你在记恨我们?”
萧瑀闻言,沉默了很久,半响之后才抬起头,目光凝视这萧铉俊朗的脸庞,低声的问道:“当年我们在大兄死了之后,不顾亲情,不顾你年幼,驱赶你,放逐你,想必你心中一定对我等有怨恨之意,我并不是想解析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对家族来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有这样去做,只有让你消失在朝廷的视线之中,才能让圣上放开对我们兰陵萧氏忌惮,但是我们的确是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兄!”
“八叔父,我不记恨,真的不记恨,从来没有记恨过!”
萧铉城实的说道。
“真话?”萧瑀微微眯眼,他感觉萧铉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气质。
“我没必要说谎!”
萧铉淡淡的道:“你们的无奈我多少有些理解,朝廷上的事情,我耳濡目染,多少也明白一点,兰陵萧氏是南朝第一大族,是当今圣上不可缺少的助力,为了对抗关陇集团,当今圣上必须要依靠江南士族,但是西梁朝留下的力量却让圣上忌惮,为此你们需要让步,这一点我明白,而且我认为我记恨你们太累了,我有没有少吃少穿的,离开朝廷视线,我活的更加自在,如今我就想要好好过过自己的日子!”
“你好像不一样了!”萧瑀有些意外的道:“当年你可不是这样的!”
“八叔父,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哭哭啼啼不愿意离开大兴城的小孩子啊!”
萧铉自嘲的笑了笑。
“你的确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