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纪依云还没打算醒来,却已经先被吵醒了,客房的大门被一脚踹烂,木屑四散砸到了纪依云身上。
纪依云翻身起来,客房里多了几个陌生人,门外还有一大堆人没进来,他们都穿着金纹锦衣白袍,衣服上那纹路表面了他们的身份——狱典司。
“来人,给我拿下!”
领头的中年汉子丝毫不给纪依云疑惑的机会,一声令下表要抓人。
但纪依云也不是吃素的,抓过身边的长剑一脸警惕,喊道:“慢着!到底怎么回事?”
来人停住了脚步,领头的笑了:“事到如今还装傻?大盗飞鹰?”
“什么飞鹰?”纪依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脸茫然。
“不明白?弟兄们!给我搜!”
身后的几名狱典司听令上前就搜,纪依云也没拦着,倒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一番搜刮之后,从纪依云的床底搜出两箱官银,柜子里也搜出一箱。
领头的指着地上的箱子冷冷道:“现在证据确凿,飞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飞鹰!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叫纪依云!这些官银昨晚我休息的时候还不在的!你们想陷害…”
纪依云想要辩解,但领头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快步上前想将纪依云拿下,纪依云好歹也是呼延灼的弟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拿下!
奋力格挡了三招才被一击拿下,纪依云被击昏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领头看了眼她,摆摆手:“拷上,把证物带出去。”
说罢便走了出去,留下典狱司的人擦屁股。
领头的人走了,留下几个年轻人在这里,有个年轻人突然问了:“哎刘大哥…那女孩子,不像飞鹰的人吧?飞鹰是大漠的汉子啊。”
刘大哥一边收拾着官银一边回答道:“小屁孩你懂什么,飞鹰是一个组织啊,怎么可能就一个人,我们这是抓到他同伙了嘛,别问那么多,难得我们能从太守府调到狱典司,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陆离啊,我跟你说,这狱典司啊…”
陆离没有听刘大哥的碎碎念,反而独自一人走到了客房的窗边,窗外是客栈的后院,往下边看去,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有摸了一下窗沿,一路寻着些他认为可疑的痕迹,再到柜子前望了一眼,忽然蹲下,又趴在的地上。
“陆离你搞什么呢?快来帮忙抬这箱银子出去!”刘大哥喊了。
陆离点点头,过去帮刘大哥搭了把手,轻声说了句:“刘大哥,这房子昨夜进来过五个人,从后院那边,翻墙而进,武功高强。”
“说什么傻话呢?”
“他们昨夜搬的箱子,窗沿边有些木屑,似乎是因为那木箱过大撞到了,窗沿有个很小的缺…”
没等他说完,刘大哥一把捂住了陆离的嘴,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让他说下去,神神叨叨的说了句:“够了,别说了!”
陆离看着刘大哥急切的眼神,又看了看外边正在交头接耳的狱典司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没说下去。
心里却暗暗分析着,目前是春分时期,这里是扬州一带,水土肥硕,所以土地难免会有些湿润,容易沾鞋。
有着丰富经验的捕快能从地上的脚印分析出对方离开的时间,而陆离则能从客房内那极其不显眼的一抹土分析出,那是昨夜有人来访!
狱典司押送的官银于五天前失踪,而五天她们就精确的找到了地点,但是在押送官银之前,狱典司临时换了新人,说要磨练,而那些老江湖则不见了。
一进门,那自称纪依云的女子表情是疑惑,而不是贼见了捕快的惊恐。
而头领一路也没有拖泥带水,似乎是根本不想给纪依云解释的机会。
太多太多的疑点了,陆离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抓人,守城太守到来,判刑,一气呵成,虽然和以往狱典司的风格一模一样,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不寻常的味道。
押送纪依云的时候,陆离特地的靠近囚车,打算近距离观察一番。
一路随行,纪依云一直在挣扎,反抗,眼神中透着不甘于不安,陆离在太守府见过太多太多的犯人。
他的父亲是长安天牢的狱卒,从小他就开始跟着父亲,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
但是纪依云这种,他却能明确的感到一种委屈的心情。
滴答…
几声细微的响动引起了陆离的注意力,回头一看,那姑娘,哭了。
“弟兄们,先休息一下,马儿累坏了,这官银太重了。”
领头的喊了一声,马车停下了,部队准备修整。
陆离忽然愣了一下,官银太重?
方才搜刮的时候,确实搬出了三个大箱子,也打开了,密密麻麻白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