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重暗自惊异,与雷横悄声道:“此人武学在我之上,可怎敢去找追风棍奚长达的麻烦?”虽说张召重武艺不凡,但这奚长达早已江湖成名,人尽皆知追风棍奚长达乃是六扇门的下属,且不谈其身后势力,便是那奚长达的【惊雷棍法】便罕有敌手。
六扇门制衡江湖武林各派,专管江湖斗争,以及武林高超的要犯,这奚长达当年乃是六扇门的黄级捕头,功力远超张召重,甚至敢与武当三代弟子争锋,此间这白衣书生虽说出手不俗,武学也极为精妙,但若真与奚长达过招,只怕仍不是对手。
白衣书生立于那黑脸少年身后,丝毫不在意黑脸少年手中紧握的墨剑,轻声道:“带头,将我带到地方,我不杀你。”言辞之间虽说冷淡,但丝毫不隐晦其中的杀气,雷横只觉周身渐冷,心道:“这书生好重的杀气,只怕那奚长达今日要倒霉了。”
心中暗动,雷横凑近张召重道:“召重,我二人也去凑凑热闹”言罢抓起了算卦卜卦的幡子迈步而出,即便知道前方那白衣书生乃是个杀神,雷横也能平淡摇铃喊出:“测命占卦,五文箴言。”跟着两人走了许久,那白衣书生忽的扭过头来,淡然道:“算卦的。”
雷横闻听书生呼喝心中暗笑,将幡递给张召重轻吟道:“贫道虽说算命卜卦,但却与江湖骗子不同,你可唤我做星凝道长,亦可唤作道长,可这算命的,贫道却不认。”雷横面带轻笑,平视那白衣书生,颇有出尘韵味,眼神之中尽是出世的淡然,毫无其他神色。
闻言张召重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白衣书生武学连自己都逊色几分,你何必去找他的晦气?”心下急切,但也不好出手,只是凝视着那白衣书生,站在远处手持布幡一言不发。
那白衣书生一言不发,凝视了雷横半晌,失声笑道:“好个无惧无畏的小道长,我一不叫你算姻缘,二不叫你算财运,你便给我算算,今日我能否杀了那奚长达。”白衣书生面带轻笑,雷横心知,这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这白衣书生多半也只是心中没底,找些信心罢了。
雷横浅笑两声,轻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罢了,贫道便与你算上一卦。”言罢自怀中掏出黄符,掐诀念咒:“天尊在上,燃符净眼!”随即捏剑指自眼前一抹,仿佛能看到万里之外,面露苦色“唉”的一声长叹。
白衣书生嘴角轻翘起,微笑道:“道长可算出什么?”言罢右手轻捻,似是运起了七伤催魂针,远处张召重看的真切,方要出言只听雷横叹道:“今日奚长达必死无疑,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当为奚先生超度才是。”言罢将双眼闭了,指间掐咒再不言语。
那被白衣书生七伤催魂针威胁的黑面少年面色忿忿,心道:“这算命的打得好算盘,若是这书生成功,那他便算准了,若是不成功那这书生必死无疑,也无人来找后账。”登时只听着白衣书生吟吟清笑道:“好!承你吉言,今日那奚长达必死无疑!”而后便大踏步走去。
奚府门外极为辉煌,雕梁画栋,两座镇宅狮子怒目而视,及其威严,门边左右各站着个家丁,佩腰刀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