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杀了四个,他久经战阵,常年杀人,武艺比一般的士兵高出不少,因此桓冲才派他来保护桓怡,可是听着桓怡的炫耀,王超不由得会心一笑,说道:“小人只杀了一个,小主人厉害!小人佩服至极!”
“你小子也行吧,没给我丢人,马马虎虎!”
“这……是!”
这时候杨忠的船过来了,他高声赞许道:“小公子果然是名门之后,不负父祖盛名!眼下已经肃清敌人,咱们就开始夜袭吧!”
“很好!”桓怡哈哈笑着,毅然立于船头,高高扬起手中的战刀,高声叫道:“全军听命,火攻船准备,夜袭敌人渡船港口!”
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让秦律之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冰凉,虽然这种寒冷带走了他身体的绝大多数热量,但是同样让他免于在水中沉睡过去,最后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生命。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河岸,脑袋头疼欲裂,就好像是有一把无形的锤子正在不间断地敲打他头颅一样,这锤子敲打得力量极大而有规律,震荡的力量弄得他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盖骨掀开,将里面疼痛的地方给揪出来!
不过疼痛也并不是一定是一件坏事,毕竟还能头疼这就说明自己还活着,这总比死了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够继续去做没有做完的事情。
只是,我究竟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呢?
秦律之苦思冥想着,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似乎是脑袋上挨了一下子,然后就从船上摔倒沔水里面,若不是自己运气实在太好,竟然能够顺着水漂到河岸上,只怕现在早就淹死了。
他伸手摸索着自己的脑袋,上面还牢牢地系着一副铁头盔,头盔最上面已经凹陷了下去,凹陷不大却颇为深厚,显然是某种单手钝器造成的。
“娘的,下手真狠啊!”秦律之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勉强站了起来,他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的运气着实是不错,竟然和军队处于同一侧,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回去给张崇大人汇报军情了!
“一定要赶快回去,这些人有勇有谋,肯定不是好来路!”
他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在河岸边上走着,身上的兵器已经失落,他就随手捡了一根树枝作为防身武器,顺便还能拿来当拐杖。
“我专门离开营地两里路设置的岗哨,他们乘船而来,我是在河岸上行走,眼下没有风,我的速度比他们快,还是有希望将军情传递过去的!”秦律之拼了命地跑着,天上的月色昏暗,以至于他根本看不清道路,好几次都摔倒在河岸上,但是他仍旧不顾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艰难地挣扎起来,继续往营地方向前进。
“我一定要报答张崇大人!”秦律之咬牙想着。
终于来到了营地,前面是一个哨岗,将军们终究是带兵的人,不可能一点防守都没有。虽然眼前的岗哨简陋无比,也只有两个哨兵坐在地上聊天,但是毕竟是自己人!
“你们,快去向张崇大人汇报,有人要来劫营!”秦律之没有跑到他们面前,就高声喊道!
“什么?”哨兵们吓了一跳,等他们接着哨岗里面的火光看清楚秦律之的模样,不由得大惊道;“你是谁?怎么这个样子?”
“没时间解释了!”秦律之焦急地说道;“敌人马上就要劫营了!你们快去汇报!”
“你不说你是谁,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哨兵不知道是不愿意劳累一番去汇报,还是真的谨小慎微,就是不肯汇报。
秦律之咬牙切齿,他知道很多时候带来坏消息的人是不被喜欢的,很有可能将军大人们会因为哨兵带来的坏消息心情不好,顺便就把气撒在哨兵身上了。只是,这消息关乎全军安慰,又如何能轻忽对待!
“你们快去回报,要不然……”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人生中最最壮丽的景象。
距离他们一里多远的水寨渡口忽然被火焰包围,这火焰不是寻常的失火,而是被几十团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球集中,而后整个木制的水寨就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和燃烧之下炸成一团火球,向四周抛飞各种碎木杂物,成了一把明亮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