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昂会知道这一点,关灿灿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以穆昂的本事,会知道这些并不奇怪。而她,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并不是希望穆昂赶到市这边来帮她什么,而是——“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什么。”
她不想要再把他扯入她和司见御的事情之中来,当初的离开,迫不得已的求他帮忙,已是给他惹来了许多麻烦,欠下了他恩情,而现在,她不想让他在招惹麻烦,不想让他陷入和司见御的争斗中去。
“灿灿,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会相信你真的没事吗?”穆昂道。
“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请你相信,相信我是真的没事。”关灿灿回道,“穆昂,这是我和司见御之间的事情,所以我想自己来解决。谢谢你一直以来帮了我,可是这一次,我想靠自己。”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片的寂静,过了良久,清冷的声音才再度传来,“如果靠你自己还不够呢?你觉得可以只凭自己的能力,能从司见御身上争赢什么吗?如果他有一天,要和你抢笑笑的抚养权呢?”他知道,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试试看,试试只靠自己,行不行!”她回答道,如果事事都要去依赖别人的话,那么当有一天,只能靠自己的时候,恐怕她就会完全不适应吧。
穆昂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最后问了句,“你现在人在哪里?”
“市。”这是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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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灿灿在宅邸里面找了许久,却并没有找到笑笑,宅邸里,几乎每一间房间的门她都打开了,只除了那间琴房……
她站在琴房的门口,那扇门,仿佛重若千斤般。
可是,只剩下这个房间,她还没有看过了。虽然知道笑笑在里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如果让她就此放弃看里面,却又做不到。
深吸一口气,关灿灿就像是用尽全力般地推开了门。
琴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她的眼睛,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坐在钢琴前。他轻闭着眼眸,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不断地游移着,敲击着……
刹那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当她站在琴房外,看着方若岚的身体和他贴在一起……
那种被背叛的痛苦,那种终于知道他不需要她的悲哀,又再度被此刻的情景所勾了起来,那无力的感觉,即使拼命的想要嘶吼,想要呐喊,想要说话,可是最终从喉咙口所涌出的,却只是无意义的“啊~啊~”声。
那一刻的情景,是压断了她心中所有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让她终于决定着要离开他!
而现在……和当年不同的是,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而那琴音,是她所无比熟悉的,是当年她离开前,最后所做的曲子……那她在车祸之后所写的描述着她心情的曲子。
尖锐想琴音,痛苦的压抑,都像是沉重到打不开的枷锁。
关灿灿怔住着,没有想到在五年后的今年,她还会在这里听到这曲子。当年,正是她在找这张曲子的曲谱,才会想着再试一次,再和他谈一次,怀抱着某种希望的来找他,却真正让她绝望。
而现在,当她打开了这扇门,听到的,却还是这曲子。
有些事情,就像冥冥之中有注定似的。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朝着她看了过来,琴音,随之停了下来。
司见御站起身,朝着关灿灿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她眼底的那抹一闪而逝地沉痛时,倏然间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猛地遮住了她的眼睛,“别去想了。”他的声音,沙哑地响起在了她的耳边,“如果当年,我早知道你在门外,看着这些,如果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我……”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当他从古管家的口中知道这些的时候,当他在她离开后,才把她所经历的那些,一点点的通过监控,通过别人的口述所拼凑起来的时候,那份痛苦、懊悔、自责几乎要淹没了他。
顿了一顿,他才继续道,“那时候,我就不会让你这样离开,我会告诉你,我最爱的人是你,唯一爱过的人也是你,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爱过其他人。会和方若岚……”
“会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她打断着他的话,抬起手把他遮挡着她视线的手拉下来,“那时候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你和谁在一起,其实都没关系。”
司见御的眸色一沉,低低地自嘲着,“是啊,那时候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你知道我每次弹这曲子,在想着什么吗?”他突兀地道,再次打破着在这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