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我爹受委屈,怎么能让我这个做女儿的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夏梓晗一副坚决要管到底的架势。
许氏撇了撇嘴,很想说,‘你既然要管,怎么不把你的宅子给你爹住。’又想说,‘你可怜你爹,你怎么不给你爹买一栋宅子,你不是很有钱么。’
可这话不能出自她的嘴,她是继母啊。
夏梓晴就笑道,“二妹,那都是长辈们的事情,哪儿轮得到我们做小辈的管。”
“二姐是有钱人,二姐那么孝顺爹,那二姐给爹买一栋宅子住好不好?”夏梓滢突然跑过来,拽着夏梓晗的衣角,柔柔的哀求道,“就买一栋和楚宅这一样大的宅子,到时候,二姐去了也能有地方住。”
那绝美的小脸蛋上,满是期盼和希冀,楚楚动人,会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可除夏梓晗外。
夏梓晗道,“我倒是想要爹直接搬到楚宅来住,可爹说了,天下间没有女婿住在岳母家不走的道理,他又不是上门女婿。”
而她的银子买的宅子,自然是姓楚不姓夏,她爹又怎么会住她买的宅子呢。
她眼角含笑的望着夏梓滢失望的小脸蛋。
许氏满是激动的脸也一下子恢复平静,眼底深处闪过失望和懊恼。
夏梓晗话锋一转,突然道,“听说母亲这次来,祖母给了母亲一万两银子,我还以为这是祖母给母亲到京城来置办宅子的银子,原来不是啊,可是,日常嚼用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她的话,无疑在海里扔了一颗炸弹,激起了千层巨浪。
夏梓岚第一个惊呼道,“二伯母,祖母给了你一万两银子,你昨日还跟我哭穷,还要我来跟二姐讨要我们的嚼用银子,你骗我?”
“二婶,二妹说的可是真的?”夏梓晴惊讶的瞪着许氏。
只有夏梓滢的表情,似懊恼,似愤怒,幽怨的瞪着夏梓晗,似是在责怪她把这事捅了出来。
许氏被几个小辈掀了面子,还是当着曾氏的面,她又愤又怒,恼怒的狠狠瞪了夏梓岚一眼。
夏梓岚被瞪的一脸委屈,跳开几步,撇着嘴不服气的囔囔道,“你瞪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你让我今日来跟二姐提家里嚼用的银子,还说要二姐把皇上赐的庄子给咱们,家里的银子才够花,不然我们的月例都不出来。”
这熊孩子,一急眼,就把许氏出卖了个彻底。
看夏梓滢瞪着她的眼睛,都想把她生吞活吃了的表情,还有许氏那一副羞愤的都想上吊的样子就知道,这熊孩子没冤枉她。
曾氏和夏梓晗的脸色当即一沉,不好看了。
曾氏板着脸,睨向许氏,“虽说是孩子话,但孩子不会说谎,夏太太来楚宅若是打的是这个主意,那我劝夏太太还是省省口水吧。”
“玉娘从三岁开始,就没吃过夏家一粒米,没喝过夏家一口水,是楚家把她养到了这么大,夏家之于她也只是一个陌生的家,除了她爹外,她和你们也都是第一次见面,都是陌生人,至于你们日后有没有吃喝,于她无关,夏太太好自为之,不要打玉娘的主意,不然,我不会袖手旁观。”
“我想,江宁夏家不至于穷到连家族子嗣都养不活的地步吧?”
最后这一句,可就太重了。
继母打原配嫡女手里产业的主意,祖母霸占过世儿媳妇留下来的陪嫁,这种事京城也不是没有,可以说太多了。
很多原配去世,留下的嫁妆被继室或婆家霸占了去,然后找各种借口不归还,这种事多了去了。
可这种事,大多数都生在小家小户,像夏家楚家这样有体面的大户人家,是不屑霸占去世媳妇嫁妆的事。
这种事一旦生,若传出去了,丢的是夏家的人,夏家是耕读世家,书香门第,最要的就是那张脸面。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宁可丢命,也不能丢脸。
最后,丢了人的许氏,连午饭都没吃,就带着三个姑娘恼愤的离开了楚宅。
回家后,许氏就把夏梓岚叫去狠狠骂了一顿,还罚她跪了一个时辰,又罚她抄写女训一百遍。
夏梓岚才七岁,才刚学会写字一两年,连笔都不怎么握的住,抄写一百遍女训,恐怕一个月也写不完,何况她也不是一个能静不下写字的性子。
跪了一个时辰后,她膝盖就疼的一直哭,不依不饶的一直闹着不写字。
夏梓岚是夏家三房的嫡女,夏三爷管着夏家的庶务,夏家的银子都在他手里头捏着,平日里,夏三爷两口子也都疼夏梓岚疼的紧,也造就了夏梓岚任性张狂的性子。
这次来京,许氏本打算她和夏梓滢母女两个来,而她儿子,夏老太太死活不让她带来,要自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