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在传,是她八字太硬,跟淮哥儿的八字的不符,才会让两家人都遭此大难。”
夏梓晗皱眉,“成亲之前,不是批过八字么,怎么又说不符了?”
曾氏就嗤之以鼻,“当时石家丫头和淮哥儿的流言蜚语满天飞,那些个算字先生哪一个没有一点儿眼力见?”
意思是,你家两个小辈的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都上车了,来补票时才来看是不是坐这一辆车,是不是太晚了点?
所以,有眼力见的批字先生,都会给二人批出一个大吉大利来。
夏梓晗的脸色就有些沉,认真的嘱咐道,“外祖母,以后不要给我批八字。”
要是人家批了她和阿琪不合,难道她就不嫁阿琪了?
阿琪就不娶她了?
万一有人从中做手脚呢?
就像许氏这次一样。
许氏给她抽签,偏偏还是抽到那样一根签,说这里没许氏什么事,谁信啊?
就算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天下间就不会这么巧的事。
所以,不用怀疑,她也知道许氏在签文上做了手脚,不过,因为那根签文替她解决了不少麻烦,所以她也不予追究不去调查。
但是,往后那种玄之又玄的事,她也不会不去防备一二。
曾氏就剜了她一眼,“哪有成亲不批八字的,那会让人笑话。”
“那如果要是……”批的八字不好呢,她就不嫁?
“没有如果。”曾氏道,“人和人能遇到,就是缘分,都能相处的来。”
夏梓晗明白了。
外祖母的意思是,批八字,好是就听,不好不听就是。
下午,曾氏去见宝相寺主持,商谈今晚上给楚阁老做法事的事。
曾氏和宝相寺的大慈方丈认识,关系也不错,住持高僧不敢怠慢,亲自接见了曾氏。
商谈完后,曾氏十分满意,除了给宝相寺一百二十两做法事的银子外,她还捐了三百两的香火银子。
她的出手大方,让主持高僧更是高看一眼。
晚上,曾氏和夏梓晗刚吃完饭,就有小和尚来叫,“师叔和师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施主前去。”
宝相寺的和尚们都过午不食,一日吃两餐饭,所以晚上做法事的事,他们早早就在准备了。
“幸苦小师父跑一趟,我们这就去。”
曾氏和夏梓晗二人准备了一下,就跟着小和尚去了。
法事是在后院法坛举行,法坛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条桌,上面铺了一层黑色的绸布,一直垂直到地上,把一张桌子完完全全盖了个严实。
绸布上还绣了一副红白相间的鬼面獠牙图,看着十分骇人。
桌子上正中间摆了一个金色香炉,里面点了三柱手指一样粗的黑色长香,一边还燃了一支白色蜡烛。
上面还摆了六色果盘,木鱼,香烛,纸钱等物品。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写了楚阁老八字的牌位摆在正中间的香炉旁边。
而香案桌后面,则是两个半人高的青铜梵钟,六位高僧站在梵钟旁边,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在叽哩咕噜的念地藏经。
而香案桌前面,已经整整齐齐的盘腿坐着四十八个和尚,一排八个,一共六排,在和尚们最前面,还有两个空着的厚铺垫。
曾氏和夏梓晗二人到了后,就自动自的跪在了铺垫上,先是拜了三拜,然后随着一声钟响,二人就匍匐在地,虔诚的倾听耳边传来的吟唱经文的声音。
唱了片刻后,四十八个和尚突然一边吟唱,一边站起身,围绕着香案桌转起圈来。
随着一声声急切的敲钟声,吟唱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等到最后一部分,和尚们站定了脚步,围着香案桌,一个劲的唱经文。
直到夏梓晗的双腿跪麻了,唱经的声音才停了下去。
等到主持高僧说完事了后,夏梓晗才如梦初醒。
“县主,慢一点儿。”
在法事场外的丫鬟们,见法事停了,就赶紧跑过来,把她们祖孙二人搀扶起来。
香草和青丫还蹲在地上,给夏梓晗和曾氏揉膝盖,曾氏一脸疲惫,“别揉了,回去拿热水泡一泡就好了。”
祖孙二人一拐一瘸的回了客院。
而此时,已经亥时中,法事竟然整整做了三个小时。
回了屋,夏梓晗就吩咐暖玉拿来药液,要给曾氏先抹药,“外祖母,先抹点药揉一揉,减轻点疼痛在泡澡。”
“浪费那药液做什么,一会儿泡澡了,药液就都洗掉了。”
曾氏想推开夏梓晗的手,夏梓晗却固执的挽起了曾氏的裤腿,见曾氏的膝盖都跪青紫了,就心疼道,“药液我还有很多瓶,外祖母无需给我节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