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仪想为自己争取一点自由,楚煜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巴,“仪儿,上次的事生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生第二次。你上次能够如此幸运,毫无损地回来,第二次未必那样的幸运。听我的话,就在乾真宫待着,直到事情结束为止。”
楚煜是很害怕她再遭到劫持,上次的意外生让他阵阵后怕,虽说未能证明黑衣人就是苏俊枫,在楚煜的心里,他还是认为劫走许仪的人是苏俊枫,如果真是苏俊枫的话,许仪还会有危险。
“好。”
上一次的经历也让许仪害怕,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楚煜过于担心,他已经够忙的了,她没有像其他穿越先辈那样能够帮到他的忙,那就尽量不要扯他的后腿,安安静静地呆在乾真宫里,让他无后顾之忧。
楚煜知道许仪喜欢自由,他摸摸她的脸,向她许下承诺:“等事情结束后,我就带你微服出巡,看遍大楚的名山大川。”
许仪两眼放光,欢喜地问:“真的?”
楚煜浅笑地刮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应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煜,谢谢你。”许仪放软身子靠在楚煜的肩膀上,回想起与他的点点滴滴,对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感激不已,他给了她别人想都不能想的生活及感情。
在二十一世纪里,她没有恋爱结婚,穿越后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都是楚煜给予她的。
楚煜笑,“只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谢礼。”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楚煜心里明白,他最怕的就是失去她,只要她不离开他,让他摘星星月亮给她,他都愿意。
只求能与她一生一世白不分离。
许仪回搂他的腰肢,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的动作算是无声的回应。
苏心瑶怀孕这件事传开之后,楚煜顺势又升了她父兄的官职,明明她父兄没有多少的本事,却连连得以晋升,不少正直大臣都看不过去,向楚煜进谏的时候,楚煜却听不进去,坚持要升苏心瑶父兄的官职,而苏党在一旁帮着楚煜,那些正直的大臣败下阵来,苏党暂时胜利,苏党的气焰一下子又高仰起来,在京城横行霸道,惹得不少人对他们不满。
后宫那十五名美人,最终是选择了出宫,她们的娘家人,很多是不愿意接女儿出宫的,想着就算是个美人,也是皇帝的女人,要是哪天自家女儿像苏心瑶那般侍寝一次便怀上龙种,那么他们也能跟着沾光,可是被皇上召见一次后,他们也只能接女儿出宫。
皇宫放出一大批的宫女,其中包括进宫多年还不曾侍寝过的十五名美人,消息早就在京城传开,因为皇上说过允许十五名美人出宫后可以自由婚嫁。
所以出宫后的那些美人们,婚事很快就订下来,若非要过年了,说不定京城里会接二连三地办喜事呢。
日子在忙碌中悄然而逝,转眼间便到了除夕。
朝庭已经放假,不过除夕当晚宫里会设宴,宴请三品以上的官员,他们都可以携带家眷进宫与君同兴。
就是天公不作美,除夕当天下起了大雪。
许仪这个喜欢冬眠的皇后,钻在被窝里不想起来,青烟和珠儿轮番上阵在床前哄了她老半天,她就是不愿意离开被窝。
“娘娘要起了,都快到午时了,傍晚的宫宴,娘娘是一定要出席的,娘娘还要去给太妃娘娘请安呀。”青烟拿着许仪的衣衫过来,哄着许仪起来。
许仪望望外面的天色,还是灰沉沉的,寒风呼呼地吹,仅是听着风声,她就觉得刺骨的冷,缩了缩脖子后,她笑着,软软地对青烟说:“早上我已经去给太妃请过安了,该送的礼也送过去了,不是还未到午时吗?我再躺会,就躺会。起来也没什么好做的,你们都不让我做什么,天气那么冷,还不如多钻被窝。”
过年要贴什么对联呀,都是宫人在贴着,要准备什么,也是宫人准备,她这个皇后娘娘根本就不用插手,唯一的功能就是赏赐。
“娘娘,奴婢听说恒王带着王妃进京了。”
珠儿从推门而入,把这个消息告诉许仪。
被青烟哄了半天都不想起来的许仪一听到楚恒带着琉璃进京,立即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被子滑开,她又觉得冷,赶紧扯回被子包着自己的身子,吩咐青烟:“侍候我更衣。”
“是。”
“琉璃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大皇兄怎么还带她到处乱走,从南蛮到京城那么远,大皇兄居然还带她进京,拜年,年年都可以拜,待到孩子出生了,再带着孩子一起进京拜年不是更好?”琉璃怀孕应该在五六个月了,大腹便便最怕的就是长途跋涉,不仅孕妇辛苦,肚里的娃儿也跟着受苦。
“是恒王妃要进京的,娘娘别担心,太妃和皇上都派了人一路上照应恒王妃的,恒王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早在两个月前就出,如今才到京城,走了两个月呢。”青烟与琉璃曾经一同侍候许仪,如今琉璃已经成为恒王妃,青烟自是不好再直呼琉璃的名字。
自从琉璃出宫嫁人至今,她与许仪主仆俩又有一年多未见面了,彼此间都思念着,故琉璃便想在年前进京,楚恒宠妻,妻子想进京见旧主,他当即向皇上申请,楚煜清楚许仪对琉璃的感情,也就允许楚恒这个藩王带妻进京过年。
“恒王府可有收拾妥当?琉璃现在大腹便便的,年后肯定不能再赶路回南蛮,必然要在京里生产,恒王府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有三宝一个人侍候。”许仪想到恒王府里向来空荡荡的,连奴才都不多一个,就忍不住操起心来。
青烟和珠儿侍候她更衣后,又拿来披风,还没有帮她披上,楚煜晃进来,屋里面的奴才们连忙向楚煜行礼。
“都起来吧。”楚煜走到青烟的跟前,伸手说道:“把披风给朕。”
青烟连忙把披风递给了他。
许仪笑问他:“有空了?”
楚煜体贴地帮她披上了披风,“嗯,有点空闲,便来看看你这条懒虫起了没有。”
许仪脸红地轻捏一下他的腰肢,小声嗔着他:“你才懒虫。”
楚煜笑着在她的腮边亲了亲,告诉她:“琉璃回京了。”
“我刚刚才知道。琉璃大腹便便的,你怎么就批准大皇兄带她回来?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别说古代的女子身体柔弱,放在现代里,大腹便便的孕妇都不会轻易长途跋涉的。
楚煜无辜地摊摊手,“琉璃想回京待产,大皇兄宠妻上天,琉璃说什么就是什么,朕不过是成全了大皇兄的宠妻罢了,上路的时候,琉璃的胎已稳,又带着大夫一起,一个月的路程,他们走了足足两个月,分明就是游山玩水,朕和太妃都派了人沿路接应的。”
许仪嘀咕着:“宠妻也要有个限度呀。”她望向楚煜,说他:“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煜牵着她的手走出去,“早告诉你就没有惊喜可言了。”
楚恒满足妻子的愿望,他则是想给妻子一个惊喜。
“那恒王府有没有提前收拾好?”
楚煜答着:“太妃早就安排好了,现在恒王府里已经有很多宫女太监在等着侍候主子,太妃连产婆都找好了,一起安排进恒王府里。”
琉璃怀孕也就六个月左右,距离分娩至少还有三个多月呢。
许仪咕哝:“个个都瞒着我。”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帮到琉璃。
楚煜打趣她:“你天天钻在被窝里不肯起来,不让你知道不是更好吗?”
许仪:……
顿了顿,她问:“我现在能出宫去看看琉璃吗?”
楚煜带她走进了承安殿,拉她在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摆满了新鲜又热气腾腾的膳食,“先吃点填填肚子,距离宫宴还有几个时辰呢。琉璃一会儿会进宫的,你不必出宫去,在这里等着她来给你请安便是。”
许仪哦了一声,先填饱肚子再说。
“楚煜,今天是除夕,我能不能去冷宫看看林太妃?”许仪一边吃着一边问楚煜,“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冷不冷,棉衣暖不暖?高公公还会虐待她不?”
楚煜没有说话,只是帮她盛了半碗汤,轻轻地把汤碗摆到她的面前。
见他这样许仪便知道自己是白问了。
“我已经赏了年礼给她们。”楚煜淡淡地说道,“林太妃的那一份特别的丰厚,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她的。”
如今不是他不想让许仪去冷宫,是林太妃不让许仪去,楚煜知道林太妃也是为了许仪好,苏俊枫肯定也盯着林太妃,许仪常去林太妃那里,容易出现意外。
“谢谢你。”
楚煜轻摸一下她的耳垂,笑道:“快吃吧,别谢了,咱们是夫妻,对你好的人,我都会对她们好的。”
“你不吃?”
“我喜欢看着你吃。”
许仪:……
……
庆福宫。
苏心瑶半躺在贵妃椅上,大宫女在一旁帮她剥着桔子,过年的时候最多就是桔子这种水果了。苏心瑶酷爱食桔子,皇上便赏了几箩筐给她,个头都是极大的,是否比凤仪宫的好,她不知道,不过肯定比玉贤宫的好。
“我娘今年也能入宫参加宫宴吧。”苏心瑶这话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
她父兄都升了官,母亲自然也被封为诰命夫人。
苏心瑶摸摸她的小腹,“怀孕”一个多月的她,小腹还是平平的。
借着这个平坦的小腹,她成功地让她的娘家成为了京城新贵,也让族叔更加的重用她父兄。只是,她肚里的龙种毕竟是假的,族叔目前还不知道她是假怀孕,还以为她真的怀孕了呢。
苏心瑶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陷害皇后,好让她成功地“流产”?曹太医已经被她收买,她可以和曹太医合伙演戏的。
如果不流产,就要想办法从宫外抱个孩子进宫充当她的皇儿,不过那办法很难实现,皇宫戒备森严。
吃了一瓣桔子,苏心瑶觉得还是把假怀孕这件事告诉族叔吧。
“皇上赏的桔子还有多少?”苏心瑶淡淡地问着。
大宫女连忙答道:“皇上昨天才赏的,还有很多呢。”
苏心瑶嗯了一声,停顿片刻便坐起来,大宫女连忙扶她,嘴里说着:“娘娘小心点。”
“本宫没那么脆弱。”苏心瑶右手轻捂住腹部,在宫女的扶持下站起来,然后松开了捂住腹部的右手,扬声唤着:“来人。”
很快就进来了一名宫女,宫女躬着身垂着头,神态恭敬,如今的苏心瑶在后宫地位真的可以追赶皇后娘娘了,虽说她仅是妃,可她怀着龙种,皇后再得宠又如何,没有子嗣傍身,也只能幸福一段时日,倘若皇后一直不生养,瑶妃又生有皇子的话,那么将来瑶妃的皇子继位,也就没有皇后什么事儿了。
苏心瑶吩咐着:“把皇上赏的桔子送点到相府让大家尝尝,要挑最大的,还有我娘家那里也要送点。”
“是,奴婢立即去准备。”
苏心瑶摆摆手,示意宫女赶紧去准备。
她在桌前坐下,想了想后便对身边的大宫女说道:“帮本宫准备文房四宝。”
“是。”
大宫女帮苏心瑶准备好文房四宝后,苏心瑶竟然是在宣纸上面画画,她先画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然后又画了好几只蟹,画上的女人望着那只蟹流口水。
孕妇不宜吃蟹,容易造成流产,她画着孕妇对着蟹流口水,是告诉苏俊枫,她并没有真的怀孕,所以才会想吃螃蟹。
等她画好后,她把画卷起来,递给大宫女,吩咐着:“待会你帮本宫把桔子送到相府,再把这幅画交给本宫的族叔,记住亲手交给他。”
大宫女是瞧见了苏心瑶的画,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孕妇想吃螃蟹,她以为苏心瑶想让相爷送点螃蟹给主子呢,逐不解地说道:“娘娘想吃蟹,吩咐御膳房一声便能吃到,何必让相府送?”
皇后娘娘爱吃海鲜,不管是什么时节,宫里都养着虾蟹,专供皇后娘娘吃的,苏心瑶现在是妃子,又怀着身孕,就算她想吃皇后几只蟹,想必御膳房的人也不敢说什么。
苏心瑶撇了大宫女一眼,大宫女连忙垂眸,惶恐地说道:“奴婢该死。”
“以后不能问的就别问,本宫不喜欢舌头太长的。”苏心瑶端着主子的架子训斥着大宫女。
大宫女在她跟前跪下,“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苏心瑶瞟了她一眼,从她跟前走过,淡冷地道:“起来吧,以后别再犯便是。”
“是。”
苏心瑶走到屋门口,望着屋外飘着的大雪,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披风,自言自语着:“大过年的下这么大的雪,想冷死人吗?”要不是过年了,她也想学皇后娘娘那样整天窝在床榻上。
当今皇后是她见过最懒的皇后。
嘴里说着怕冷,苏心瑶还是走出了屋子,她的贴身宫女连忙撑着伞跟上,帮她挡着风雪。
“皇上和皇后赏了那么多东西给本宫,本宫也该亲自去谢恩了。”苏心瑶吩咐着:“备轿,本宫要去乾真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现在住在皇上的乾真宫里,她们要见皇后,只能去乾真宫求见。
“备轿。”
听着宫人此起彼伏的传令,苏心瑶很满意,她越来越喜欢这种高高在上,一呼百诺的日子。
不久后,苏心瑶坐上软轿去凤仪宫,在半路上遇到了苏婉儿,她让宫人停轿,对着走路的苏婉儿说道:“婉姐姐,你也去给娘娘请安吗?”
苏婉儿见她坐着华丽的软轿,穿着暖和的棉衣,还披着皇上赏赐的上好披风,眼底一片嫉妒,曾经,她也可以像苏心瑶这般出入都有软轿代步的,如今她只能走路,这个族妹爬得也太快了吧。
但她也不能说什么,苏氏一族极是看重苏心瑶肚里的孩子,倘若生了皇子,苏氏一族的尊荣将会达到顶峰,她也能沾沾光。
“回瑶妃娘娘的话,臣妾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心瑶浅笑,“这天气太冷,风大,雪大的,姐姐要不要上来和本宫一起坐?”
苏婉儿连忙婉拒。
她是嫔,苏心瑶是妃,她不能与苏心瑶同坐妃子的步舆。
“既然姐姐不愿,那本宫先走,走吧。”苏心瑶没有再邀请苏婉儿上来。
苏婉儿带着宫人退到一旁去,恭敬地目送苏心瑶的轿子经过,等到轿子走远了,苏婉儿才带着自己的宫人慢慢地朝乾真宫走去。
苏氏姐妹俩的这点小插曲,都被人通报到帝后跟前,怀里抱着两只狼宝宝的许仪,并没有多说什么,吩咐人继续盯着苏氏姐妹。
热闹的后宫送走了十五名的美人,如今只剩下一后一妃一嫔三个女人。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过在后妃三人之中却唱不起戏来,原因是许仪懒得和苏氏姐妹俩争宠,皇上又宠爱着她,苏心瑶便专门和苏婉儿内斗,当然了表面看去姐妹俩还是极好的。
“娘娘,瑶妃娘娘来了。”
盯着苏氏姐妹的人刚走,珠儿便进来禀报。
许仪懒洋洋地摸着狼宝宝的毛,懒洋洋地吩咐珠儿:“告诉瑶妃娘娘,我还没有起,请她回去,要是她愿意等的话,也可以在外面等着的,就是这样的天气,怕会冷着她。”
珠儿看看许仪,觉得自从瑶妃怀孕后,自家主子就不肯再见瑶妃,说主子嫉妒吧,主子又经常赏赐东西到庆福宫,也会经常唤曹太医过来问问瑶妃母子俩的情况。
珠儿又看看楚煜,楚煜却看都不看她,更不会说话。
“是。”
珠儿应了一声,只得出去告诉苏心瑶,皇后娘娘未起来,请苏心瑶回庆福宫。
苏心瑶听说许仪这个点了还没有起来,眼底有着冷笑,面上却一片的温和,温声说道:“既然娘娘还未起,那本宫先回去。”
说话间,楚恒带着琉璃来了。
再见楚恒,苏心瑶心里还有点隐隐的痛,这个男子是她第第一次动心的,无奈她因为一张脸被皇上留在了深宫之中,过着看似富贵却无限委屈的生活。而她喜欢的男子却娶了一名宫女,还与那名宫女恩爱有加。
瞟到腹部隆起的琉璃,苏心瑶不着痕迹地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嫉恨得很想一脚踹到琉璃的腹部去,凭什么一名小小的宫女都能成为王妃,还得到王爷的专宠,如今更是怀着身孕。
苏心瑶小心地下了轿。
苏心瑶在宫女的扶持下走向楚恒和琉璃。
楚恒只是瞟了苏心瑶一眼,视线又回到爱妻身上,他小心地扶着琉璃,低柔地问:“琉璃,会不会累?孩子还听话吗?”
琉璃浅浅地笑着摇头。
“是恒王和王妃吗?”苏心瑶的话插进来。
“瑶妃。”
楚恒只是叫了苏心瑶一声,琉璃也是客气地叫她一声,并没有过多地与苏心瑶交谈。
苏心瑶没想到这对夫妻俩对她的态度那般冷淡,但楚煜是皇上的亲兄长,琉璃又是楚恒的原配正妻,论身份及地位都不比苏心瑶差,两个人冷淡待她,苏心瑶除了心里有气之外,倒是不能问罪于二人。
“王爷,皇后娘娘还未起,天气地冻的,王妃又怀着身孕,要不就到我的宫里坐坐吧。”苏心瑶耐着性子邀请夫妻俩去她的庆福宫坐坐。
楚恒面无表情地拒绝:“谢谢瑶妃,不必了,皇后娘娘如若未起,本王可以去静宁宫陪陪母妃。”
苏心瑶还想说什么,忽见青烟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楚恒和琉璃,青烟先是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笑着对琉璃说道:“恒王妃,娘娘请你进去。”
琉璃上前拉住青烟的手,笑道:“你还跟着娘娘?宫里不是放了一批宫女出宫?”
“奴婢侍候惯娘娘了,不想离开娘娘,所以留了下来。”青烟和珠儿都拒绝出宫,坚持要留在许仪的身边侍候,许仪劝不了她们,只能留着。
她也用惯了老人。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地进去。
楚恒很有耐心地跟着,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放任琉璃和青烟聚旧。
而苏心瑶则被气疯了。
她求见皇后娘娘,就说皇后还未起来,恒王和王妃一来了,马上就迎进去,分明就是针对她。
苏心瑶恨恨地绞着手帕,恨恨地瞪着宫门口,她身边的宫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苏心瑶才离开。
许仪在屋檐下等着琉璃,远远地瞧见琉璃了,欢笑地迎过去,琉璃则是抢上前几步就要向她行礼,被许仪阻止了,“肚子这么大了,不用再行那些虚头巴脑的虚礼,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的。”
“臣妾谢皇后娘娘。”
“快,让我摸摸宝宝。”许仪说着就伸手去摸琉璃的肚子,青烟笑着提醒:“娘娘,屋外冷呀,先请王妃进屋再摸吧。”
许仪也笑,“是是是,我一高兴什么都忘了。琉璃,咱们进屋去。”她拉着琉璃进屋,很自然地忽略了楚煜兄弟俩,楚煜看看兴奋的小皇后再看看楚恒,主动地走到楚恒身边低声说道:“大皇兄,咱们兄弟俩去御书房聊聊吧。”
楚恒有点不放心地看向琉璃。
楚煜也瞟了琉璃一眼,说楚恒:“这是朕的乾真宫,有什么好担心的?”
楚恒面露窘色,跟着皇帝弟弟走了。
因为晚上要参加宫宴,所以恒王夫妻俩没有再出宫,许仪担心琉璃会累着,在宫宴开始之前让琉璃在乾真宫的偏殿休息片刻。
宫宴其实就是吃吃喝喝,听听曲子,娱乐娱乐。
其实宫宴上的膳食并不好吃,应该说都是那些菜式,年年如此就不曾变换过,大家早就吃厌了,不过能参加宫宴,倒是能彰显出他们的地位,所以哪怕膳食食不好吃,文武百官还是以能够参加宫宴为荣。
这边宫宴热热闹闹的,那一边的冷宫却冷冷清清。
冷宫里的那些太妃们,今晚特别的安静,没有人吵没有人闹,更不可能有欢乐声,哪怕皇后赏了很多东西进来,她们都没有欢喜,林太妃在放下手里的书本时,才觉今夜的冷宫不平常。
她起身走出去,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只有她的屋子里亮着灯。
“都睡了吗?”林太妃自言自语着,她走下台阶,想去离她最近的一位太妃那里看看,忽觉人影晃动,她立即顿住了脚步,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用问,她也知道是高公公。
自从她帮许仪做了一套衣服后,高公公对她的逼问就变得特别的勤,每天至少会逼问她几次,入夜后,他差不多要逼问半个晚上,有数次都想掐死她。
幸好她不让许仪再来看望她,否则让许仪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许仪肯定会替她讨公道就会与高公公起冲突,虽说许仪是皇后,但高公公有先帝的遗命,连楚煜都不怎么管他。
对上高公公那阴冷的注视,林太妃讽刺他:“大过年的,高公公也不回家看看吗?”
高公公冷冷地说道:“任务未完成,无家可归。林太妃,要是可怜可怜奴才的,就把东西交出来,或许奴才可以在主子面前帮你求一条生路。”
林太妃冷笑,“我真替先帝感到不值呀,他那般的信任你,没想到你却是别人的一条狗。”
高公公抿唇不语。
他是背叛了先帝,投靠了苏氏,因为苏氏给他族人更多的好处,他这辈子都在皇宫里侍候主子,主子又是个狡猾精明的,他无法也不敢替自己的族人谋出路,但苏氏可以帮他的族人谋出路,特别是他的儿子,他进宫当太监之前成过亲的,育有一子,后来妻子跟人跑了,他又与不少人结仇,只得放出风声净了身进宫,把儿子交给族人帮他抚养。
他们为人父母者的,在有条件可以为儿女谋出路的时候,哪有不帮忙的?先帝再信任他,依旧留一线,既然先帝无法做到百分百的信任他,那他也就没必要百分百地忠于先帝。
“林太妃,东西在哪里?”高公公沉默过后,再次冷冷地逼问着林太妃把令牌交出来。
林太妃讽刺地笑他:“高公公,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吧,既然知道那样东西可以保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会把东西交给你?东西交了出去,我焉能活下去?”
音落,她的脖子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了,高公公狠狠地掐着她,并掐推她到墙壁上,让她双脚离地。林太妃极力地挣扎,挣不脱高公公的大手。
“林太妃,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你今晚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会对你不客气,还有你在乎的小皇后,我家主子也不打算放过她,当然了,你要是识趣的话,我们主子可以饶了你以及小皇后。”
高公公没有马上掐死林太妃,在林太妃快要窒息时,他松开了手,林太妃立即如同一团烂泥从墙壁上滑落下来,软瘫在地上直喘着气。
高公公蹲下身去,用力地捏住林太妃的下巴挑起来,冷冷地逼问:“说,那东西在哪里?”
林太妃恨恨地瞪着他,朝他吐了一口水。
“啪啪!”高公公扬手就给了林太妃两记耳光,林太妃只感到两边的脸火辣辣地痛,她恶狠狠地瞪着高公公,挤出话来:“有本事的就杀了我!”
高公公冷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高公公,把她带进来。”
一道陌生的声音飘来,林太妃猜到那道声音的主人才是高公公幕后的主人,她立即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人。
“呵呵,林太妃,不用再张望了,我就在你的屋子里。”
林太妃暗惊那个人的厉害,她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了她的屋子。
高公公像拎小鸡似的拎起了林太妃,把林太妃提进了屋里扔在地上。
林太妃这才看到她的屋里坐着一名黑衣人,他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露出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你总算来了。”
林太妃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无畏地面对着黑衣人,冷笑道:“我等你很长时间了。”
黑衣人浅笑,桃花眼微弯,哦了一声,说道:“林太妃知道我是谁?”
林太妃嘲笑他,“咱们大楚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大人,你以为你蒙着面,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相府的野心并不是现在才有的,林太妃虽在冷宫之中,亦知道一二。
最初,她也以为高公公是为了先帝,偶然一次她现高公公用信鸽与别人联系,她才明白高公公背叛了先帝,所以她不想让许仪再来看她,在这座皇宫里,她在乎的就是被她视为女儿的许仪,担心许仪会落入高公公手里成为人质。
黑衣人呵呵地笑了两声,坦然地在林太妃面前扯下了蒙面黑布,还真的是苏俊枫。
苏俊枫出现在这里,宫宴上的苏俊枫则是擅长易容的苏竞,苏竞是苏俊枫信任的近侍,最熟悉苏俊枫的一举一动,由苏竞扮作苏俊枫,连相府的人都分辩不出来,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太妃请坐。”
苏俊枫请林太妃坐下,林太妃没有坐,只是冷冷地说道:“如果苏相是想从我手里要那些东西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手里根本就没有那样东西。我想苏相刚才也亲自把我这里搜了个遍,还有我林府想必也被你的人挖地三尺了吧,找到苏相想要的东西吗?没有是吧,既然找不到,就说明那东西并不在我手里。”
苏俊枫浅浅地笑,“太妃,可还记得玉莹公主?”
林太妃震了震。
玉莹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
“太妃还曾记得自己的父兄?他们是怎么死的,太妃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太妃深爱着先帝,结果先帝回报了什么给太妃?太妃就一点都不怨不恨吗?”苏俊枫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林太妃的神色,见林太妃脸色变得煞白,眼里渐生恨意,他继续说道:“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先帝既杀了太妃的父兄又杀了太妃的亲生女儿,换成任何人都会恨着,苏某不相信太妃真的不恨。”
林太妃恨。
她恨极先帝!
但在大事大非前,她却选择了国家与百姓。
如果她把令牌交给了苏俊枫,引了内乱,受苦的是百姓。要是苏俊枫这些人能够善待百姓,她倒是会考虑一二的,偏偏苏俊枫敛财时无视百姓的死活。前段时间皇上惩治了十几个贪官的事,她在冷宫里也听说过了,虽说没有直指苏俊枫,她也看出背后的大贪是苏俊枫。
她觉得苏俊枫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他忠君爱民,背后准备着谋夺皇帝,为了成就他的大事,无视百姓的死活。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如果朝庭没有赈灾,不知道会冻死多少的无辜百姓。
可是朝庭拔出的赈灾银钱却被贪没,要不是当今皇上及时现,大雪会淹没多少尸骨?
林太妃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怨害得更多的人失去父兄,失去儿女。她把秘密绣在了许仪的衣服上,相信令牌会落在楚煜手里,她想林家的列祖列宗会支持她的做法。
“太妃,咱们合作吧,只要你把东西交给了我,待我成大事后,我可以给太妃无限尊荣,太妃就不用窝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虽说皇后待你极好,可是她无法把你接出冷宫呀,冷宫的日子凄苦,简直就不是人过的。”苏俊枫劝着林太妃与他合作,把令牌交给他。
顿了顿后,他又说道:“我知道太妃待皇后娘娘极好,不想看到皇后娘娘受到伤害。”
“休得拿皇后来威胁我,皇后是我什么人?她的正经婆母是我的仇人,我怎么可能对她好,我都是在利用她的无知,利用她的善良,为自己谋点好处罢了,至少有她罩着,我在这冷宫里也能过着舒服的日子,静宁宫那位有的,我都有,我有的,静宁宫那位还未必有呢。”
苏俊枫似笑非笑,“既然太妃仅是利用皇后,那我要了小皇后的性命,想必太妃会拍手称快呀,如同太妃所说,小皇后的正经婆母是你的仇人呢,我那是帮太妃讨还公道,太妃打算怎么谢我?”
林太妃冷哼着:“你以为当今皇上是吃素的?一国皇后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
苏俊枫站起来,走近到林太妃的跟前,微倾过身去,那张俊脸凑到林太妃的面前,笑道:“像小皇后那样的绝色美人,杀了太可惜,不如掳了来尝尝她的味道,太妃,你说这样好不好?我向来觉得要折磨一个女人,不是杀了她,也不是抽打她,而是杀了她在乎的所有人,再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让她在我的身下承欢,这样的才叫做折磨。”
林太妃也笑,“够毒!”
对于女人来说,苏俊枫这样的手段的确毒。
“太妃也赞成我这样的做法是吧?”苏俊枫站直了身子,“我让人去通知小皇后,告诉她,太妃死了,你说她会不会来看你最后一面?”
林太妃冷着脸。
“今晚真的是动手的好时机呀,不瞒太妃,我对小皇后的美色早就垂涎三尺了,把她掳来,当着太妃的面玷污她,又当着她的面凌迟太妃,你说这场戏精不精彩?”
林太妃狠狠地挤出话来:“无耻!”
苏俊枫呵呵地笑,“太妃很担心吧?害怕吧,如果太妃不想那样的事情生,最好就把黑羽军的令牌交出来,否则我说得出做得到,你别奢望皇上的影卫能护住许仪,影卫里也有我的人。”
“监视”相府的两名影卫的确是他的人,也仅有两个人。
林太妃的脸色变了变。
影卫是最忠于皇帝的,连影卫里面都有奸细,那……
“如何,太妃要不要和我合作?只要太妃与我合作,我可以保住太妃和许仪的荣华富贵。”他要是大事成了,许仪还是皇后,不过不是楚煜的皇后而是他苏俊枫的皇后。
林太妃沉默片刻,便闭上了眼睛,淡冷地说道:“苏相请回吧。”
苏俊枫敛起了笑容,声音变得冰冷:“太妃这是不肯合作了?”
林太妃不再说话。
苏俊枫眼里露出了杀气,很想一掌就碎了林太妃,不过他最终忍住了,而是从袖里摸出一瓶药丸,从瓶子里倒出了一颗药丸,倏地擒住林太妃的下巴,捏开林太妃的嘴,就把那颗药丸塞进林太妃的嘴里,逼着林太妃吞下药丸。
林太妃没有半点挣扎。
她甚至在苏俊枫放开手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
“太妃不怕死?”
林太妃看都不看苏俊枫,也不回应他。
苏俊枫磨了磨牙后,甩袖而出。
高公公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前,苏俊枫低声吩咐他:“林太妃已经服了毒药,八天后就会毒身亡,到时候你派人通知小皇后,她与林太妃情同母女,闻知林太妃过世必定会来,她身边的人,会有人帮你引开的。”
高公公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掳走皇后。
“林太妃那里?”
苏俊枫冷着脸说:“我得不到也不让楚煜得到。”
高公公再问:“主子为什么让她多活几天?”
苏俊枫睨了他一眼,“初八,皇上才开始上朝。”
楚煜要上朝了,闻知林太妃去世,许仪才会不顾一切地来冷宫送林太妃最后一程,这几天君臣都在休年假,帝后自是形影不离,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主子是要提前行动吗?”
苏俊枫抿抿唇后说道:“瑶妃肚里是空的。”只能提前行动,好在他也安排得差不多了。
高公公明白了。
瑶妃是假怀孕,这样就打乱了苏俊枫原先的计划,逼得他不得不提前行动,更何况皇上似有若无地开始清除他的人,他要是再不行动,等到楚煜把他的人一点一点地清除掉,他谋划多年就成了泡影。
……
宫宴在热热闹闹中结束。
许仪喝醉了。
是楚煜抱着她回来的。
“很好喝的酒,楚煜,来,干杯……干杯……”许仪被楚煜放躺在床上了,她还扯着楚煜的衣袖,咕哝着要与楚煜碰杯。
楚煜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今晚是除夕夜,君臣同乐,她想喝酒,他便让她喝了一点,哪知道她贪杯,总趁他不注意就偷偷地喝,结果就醉倒了。
捏了捏许仪的鼻子,楚煜好笑地说她:“都醉了还说干杯,就你这样的酒量,根本就不是朕的对手。”
他分分钟就能喝倒她。
“水,我要喝水……”许仪醉酒后的姿态,楚煜是知道的,她上次喝醉了也是他在照顾她,已经有了经验,她刚要完水,楚煜就倒来了水,在床沿边上坐下,单手扶起她,喂她喝水。
喝完了水后,许仪歪着脑袋看楚煜,“楚煜,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变身?变得好多个呀,哪一个才是你原来的真身?你别变来变去的啦,我都看得眼花了。”
醉态毕露的许仪扳住楚煜的脸,又甩着自己的头,嘀咕着:“怎么还是有两个呀?哪一个是真的?我咬咬,会痛的就是真的,不会痛的就是你的分身。”
说着,她凑过来就往楚煜的唇上咬去。
“仪儿。”楚煜轻推她,好笑地说:“你醉了,先躺下,我让人送热水进来给你洗洗好不好?”
“我没醉,你才醉了呢,醉了的人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看我,我,我有没有断断续续呀。”许仪非要咬楚煜的唇,嘴里还嘀咕着:“楚煜,你吃了什么呀,嘴唇很红,像红樱桃,让人很想咬两口呀,来,让姐咬两口。”
她嘟着嘴凑过来。
楚煜失笑地阻止了她,柔声哄着:“仪儿别闹了,不想洗洗就先睡吧,明天起来再洗洗。”
“你陪我。”许仪捉住楚煜的大手,不让他走开。
楚煜帮她脱下外衣,宠溺地应着:“我陪你,放心吧,我哪里都不去,今晚就与你一起守岁。”
“守岁呀……哦,过年是吧,你给我红包了吗?楚煜,恭喜财,利是快来。”许仪是醉了,但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她就是脑里热热的,让她变得有点糊里糊涂,她一边朝楚煜拱手,一边让楚煜给她红包。
楚煜:……
小东西喝醉了太缠人。
他倾过身去,把许仪压在身下,捉住她胡乱推着她的双手拉开,然后在她的耳边低哑地说道:“仪儿,既然你还不想睡,那咱们就做点什么吧。”说着,他不给许仪说话的机会,堵住了她的嘴。
……
“阴德福,热水。”
楚煜低沉地吩咐着屋外侍候着的阴德福。
阴德福早就让人备好了热水,楚煜的吩咐传出来,他立即指挥着人送热水进去。
楚煜抱着不知道是累着还是醉睡的许仪去清洗,热水带给许仪很舒服的感觉,她略略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见到楚煜在身边,她头一歪,靠在楚煜的肩膀上,继续睡她的,反正有楚煜在,她什么都不用管。
一刻钟后,楚煜把小娇妻捞抱起来,迅速地用他的披风把许仪包住,免得脱离了热水的温度,她会觉得冷。
许仪温顺地让楚煜照顾着,现在的她只想梦周公。
见许仪不再闹腾,楚煜在她的额上亲了亲,低笑着:“原来这是让你安静入睡的最好方法。睡吧,我陪着你。”
他在许仪的身边躺下,侧身看着熟睡的娇妻,楚煜的心被填得满满的,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静静地看着她,与她共眠。
只是——
听到影卫有事要禀报的暗号后,楚煜看看许仪,还是决定抱着许仪去暗室。
暗室里,只有青衣一人。
见到楚煜抱着许仪出现,青衣已经习以为常,他拱手要向楚煜行礼,被楚煜用眼神制止了,青衣看看睡着的许仪,知道皇上是怕他的行礼会吵醒许仪。
他再一次见识到帝后恩爱的程度,寻常百姓家都找不到这般恩爱的夫妻。
楚煜在桌子前坐下后,就扯紧披风,许仪的头靠在他的怀里,幸好许仪娇小玲珑,他抱着她也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