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记载,名为‘锡’!想来那些铸钱的匠人们会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个办法罢了!”
她本来不想直接告诉夜倾辰具体要加什么东西的,只是想到以后的一段时日里都要和这人同在一条船上,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事实上,她最初是连这个办法都不想说的,可是经过了方才匕的那件事情,慕青冉却是改了主意。
“如今丰延虽说地大物博,但毕竟铜源有限,还是要加以控制才行。”
见夜倾辰并未有不悦之色,慕青冉方才继续说道,“大数目可以用银子,小数目用铜钱,只要确保官银的成色,想必私铸铜钱之事便会得到控制。”
听闻慕青冉这番话,夜倾辰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着他精亮的眼神,她想……好像效果还不错!
她此前不太清楚,方才倒是可以确定,夜倾辰这个人……似是有着很强的掌控欲!
如果他心中决定了要听自己的一个想法,那么便势必要与她耗到底!
不管他心中是如何打算,但是至少眼下在外人的眼中,他们是同在一条船上的人。
是以帮了他,也就变相的等于帮了自己,更何况她若是只一味的闭口不言,怕是最终会惹恼了他。
若然她只是孤身一人倒还不怕什么,可还有流鸢和紫鸢同她一起,若是夜倾辰届时以她们二人相要挟,倒是会落了下风。
还莫不如眼下就直接告诉他,也好省了许多麻烦!
将她所知所解有关铜钱的一切事情告知夜倾辰之后,慕青冉方才离开了书房,而就在她走后,墨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书房中,满脸的冰寒之色,不见丝毫的情绪。
“属下参见王爷!”
“何事?”
“近日府外常有贼人窥探!”墨刈单膝跪地,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人?”夜倾辰头也没抬,声音冷冰冰的问道。
“据属下观察,似是江湖中人。”
江湖人……
见夜倾辰微微皱眉,墨刈便不再言语,静候在一旁,半晌之后,方才听他说道,“暗中查探,不要打草惊蛇。”
“是!”
……
宫中
朝阳宫内,皇后娘娘面露难色的看着下坐着的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兄长,一个是自己的儿子,真是万分为难。
夜倾瑄面色沉沉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襄阳侯,语气不善的说道,“茹表妹现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舅舅和舅母得闲也该约束一二才是。”
“……殿下说的是!”
襄阳侯自然知道昨日的事情恐是得罪了靖安王妃,也连带的惹上了夜倾辰,自然就招来了大殿下的不快。
可那女子虽是名为靖安王妃,但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战败国送来的贡品罢了!
昨日慕青冉既是那般不将他们放在眼中,难道他身为一品侯爷,竟是还要生生忍着不成!
“眼下老六风头正盛,我们就算不能拉拢到夜倾辰,至少也不能将他推到老六那边!”
说完,夜倾瑄还颇具深意的看了襄阳侯一眼,眼中的指责之意让皇后在一旁都有些挂不住脸。
到底襄阳侯也是瑄儿的舅父,他如此说,着实是有些令人下不来台。
“瑄儿……”皇后有些欲言不止的望向夜倾瑄,眸中隐隐有些制止之意。
夜倾瑄闻言看向皇后,见她面露不忍,便也不再多言。
毕竟他眼下还需要襄阳侯府的支持,这也是他较之夜倾昱的一大优势,他有襄阳侯府作为母家支持,而夜倾昱……却是孤身一人!
即便有个湘妃在宫中,可她也不过就是仅凭着父皇的宠爱而已,身后依旧是没有任何人支持!
“如今父皇命老六调查私铸铜钱一案,父皇昨日的表现,应是老六当真查到了什么。”
若只是下面的一些虾兵蟹将倒还好办,只怕是牵连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来,那就麻烦了!
更重要的是,如今是老六在掌权此事,只怕一旦查到了什么,他定然会咬紧不松口的。
“老臣已经着人去查探了,殿下放心,若果真攀咬出户部的人,老臣自有办法应对,绝不会牵连到殿下。”
说话的时候,襄阳侯的眼中隐隐闪过一抹狠意,泛着幽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