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只怕这一处也是一个是非之地,日后还是要小心谨慎些伺候才好!
……
靖安王府
因着宫中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慕青冉和夜倾辰虽是不至于一直担心没有睡好,但也的确是觉得心中有些事情放心不下。
直至晨起的时候,还未等到夜倾辰去上朝,便见墨锦带着宫中传回的消息静候在门口。
原是庆丰帝直接下旨,将夜倾昱幽禁在永安紫菱洲,昭仁贵妃被禁足月华宫,而凤藻宫的一众宫人……均是被秘密处死!
听闻墨锦的话,慕青冉的眉头却是不禁紧紧的蹙起,心中一时有些难以平静。
满宫上下的人……都被处死了!
她自认从来都不是盲目善良的人,但是凤藻宫满宫上下,那是多少条人命,应当不该全是坏人吧!
只是因为娴妃的一句话,只因为……她说夜倾昱轻薄于她!
陛下为了这般皇室丑闻不会外传,定然不会放过那些得知真相的,便也只有杀了他们才能安心。
娴妃……终是于这深宫之中渐渐变了!
“陛下……竟是将夜倾昱终身幽禁在了紫菱洲!”慕青冉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眸中满是温润的水光,不知她一时想到了什么,语气中竟是带着一丝遗憾。
“于他而言,这是早晚的事情。”陛下既是这般做了决定,想来便是早有料理夜倾昱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如今这般,借着娴妃的手,顺手推舟的将他终身幽禁,倒也算是没有将事情做绝。
左右他们父子一场,陛下留着夜倾昱一命,便也算是全了这段父子之情。
“我没有想到娴妃的手段竟然会这般狠辣……”不仅是舍下了自己的孩子,甚至是将自己的名声与陛下的宠爱都置之不理了。
那她到底所求的是什么呢?!
或者说……她还拥有什么?
这般想着,慕青冉的心中却是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即她眸光略微惊诧的转头望向夜倾辰,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见到慕青冉的神色忽然一变,夜倾辰赶忙伸手拉住她,目光略有些紧张的望着她。
“王爷……可有想过娴妃这么做的目的吗?”原本她昨日心中就有些怀疑,但却是并不确定。
可是方才忽然想到娴妃如今的境地,慕青冉的心中,却是好像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除掉夏兰和夏莲,取得夜倾瑄的信任,这些都不过是铺垫罢了!
娴妃最终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闻言,夜倾辰却是不禁皱紧了眉头,总觉得青冉的话有些奇怪。
“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贪心不足,想要得到更多的权利吗?
“……是你!”她从一开始计划这一切,为的都是你!
慕青冉的话音方落,却是只见夜倾辰的眸色忽然变得极为森冷,隐隐闪动着嗜血的杀意!
“早前我便有些觉察,只是一直不曾确定,后来暗中警告过她,但是似乎……起了反效果。”她原本以为,那不过就是娴妃在后宫待的时间久了,心中有些活络的小心思而已。
是以她方才会在最后一次进宫的时候,暗中用话敲打过她,本以为她会就此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
但是依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她似乎将自己的话当成了挑衅,如今便是准备筹谋一些,开始取得夜倾辰的注意了!
“青冉!”忽然,夜倾辰伸手揽过慕青冉的身子,眸光认真又严肃的望着她,像是有极为重要的话要说一般。
“嗯?”见他这般,慕青冉也是不禁回望着他,只当他是有何事情要与她讲。
“吃醋吗?”
慕青冉:“……”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某位王爷也该有点为人夫君的自觉才是!
“我在同你说正经的呢!”怎地这样严肃的事情,他竟是还有心思胡闹!
“除了有关你的事情,为夫几时将别人的事情当回事了!”为了他?呵……还真是想死的很呢!
闻言,慕青冉也是不禁一时语塞,虽然心知夜倾辰说的是事实,但是到底娴妃的事情也不是她凭空杜撰,而是真实存在的。
想来近段时间她会暂时收手,但是以后……就说不准了。
她倒不是怕对方有所行动,只是娴妃若然真的搅弄出什么事情,即便夜倾辰不当做一回事,可是万一传到别人的耳中,难免令陛下的颜面有失。
“娴妃……还是尽早解决的好!”否则的话,怕是会夜长梦多。
“为夫自己动手,绝不有劳娘子!”既是奔着他来的,那合该是他自己解决,省的再出来碍人眼。
听闻夜倾辰的话,慕青冉却是不免一时被他逗笑了,不禁伸手轻轻的拍了他一下。
目送着他去上朝之后,慕青冉唇边的笑意方才渐渐淡了下来。
她的目光慢慢透过窗子望向外面,看着随风而落的片片的黄叶,一时间心中只觉得无比的苍凉。
入秋了,很快……就又是一年了。
也许……就在这一年,很多事情就要如同这落叶一般,由绿变黄,从盛到衰,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
夜倾昱被人押送永安紫菱洲的这一日,天空中布满了阴云,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马车缓缓驶出丰鄰城的时候,在行至城门口的位置被人拦了下来。
“卑职参见大殿下!”负责看押夜倾昱的侍卫见到来人,均是纷纷跪下行礼。
心中却是不免有些疑惑,都说这大殿下与六殿下素来不和,但是今日竟冒雨前来相送,不会就是为了要看见对方狼狈的样子,进而奚落一番吧!
“起身!”夜倾瑄高高的骑在马上,又朝着马车行进了几步,方才下了马,从护卫的手中接过了一个食盒。
“六弟今日离城,本殿特来相送!”
话音方落,方才见马车中缓缓走下一人,一身宝蓝色的丝绸锦袍,手中持着一把油纸伞,身姿出众的慢慢走下了马车。
即便如今是如同犯人一般的被人看押着,但是夜倾昱的神色却好像不过是外出游玩一般,未见丝毫的狼狈之态。
“有劳皇兄冒雨相送,臣弟……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