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打算在此处待到几时?”来人没有理会夜倾昱话语中的打趣,只是语气平静的问道。
若是继续留在此地的话,难保接下来不会一波接着一波的刺杀,而他也不可能一直守在此处。
闻言,夜倾昱状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他缓步走至那人的身边,忽然一把将他揽入了怀中。
“很想你呢!”他们方才见面,就不能不说这般严肃正经的话题嘛!
许久未见,怎么着也该同他亲近一番,再不济,便是嘴上说说,哄哄他也是好的。
这般夜黑风高的晚上,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处,场面着实令人觉得有些诡异。
可是仔细见过去时才现,后来的这人个子较之夜倾昱矮了许多,方才到他的下颚处,身量也娇小了许多,全然不似一般男子那般壮硕。
竟然……是个女娇娥!
“殿下这般旁如无人的行为,云舒着实不敢苟同。”话虽是这般说,但到底云舒并不曾推开他,依旧是静静的由他抱着。
四处都是暗卫,他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事,真不知道是她将他带偏了,还是他终于懒得伪装那般翩翩君子了。
“不用你赞同,本殿自己高兴便是。”左右她就算是不愿意,也从未真的排斥过他,如此便够了。
听闻夜倾昱近乎是毫无道理可言的话,云舒微微挑眉却是不再说什么。
与他多费唇舌也是无用,到最后一个不小心将他气的跳脚,恐怕遭罪的还是自己。
只不过……
半晌之后,云舒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掐了一把依旧赖在她身上的男人,不知道他究竟要抱到几时。
“殿下再不松手的话,天就要亮了!”
“这样抱着才暖和!”说完,夜倾昱还更加抱紧了她一下,像是要极力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云舒:“……”
十步之内便是屋子,他怕冷的话难道不会进去嘛!
不过这样的话,云舒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她一旦说了,夜倾昱一定会顺着反问她一句,“哦?舒儿想回房?倒也不是不可……”
诸如此类的对话,她从前不是经历过,夜倾昱真正的那副德行,她着实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不必担心我,想来近段时间,夜倾瑄是没有空暇来对付我的。”薄唇轻轻的凑近云舒的耳边,夜倾昱的声音中仿佛是带着一丝魅惑的响起。
闻言,云舒的眸光忽然一闪,随后方才声音平静的说道,“殿下多虑了,云舒并没有担心,何况即便要担心……也是担心大皇子派来的人无法顺利杀死你而已。”
话音方才落下,果不其然见到夜倾昱的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
“云舒!”夜倾昱自认向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可是唯有在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合就想要脾气。
但是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就算他气的脸红脖子粗,她却还是像个没事人儿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该说什么说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殿下唤这么大声,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在此处吗?”他应当知晓,从她选择离开丰鄰城的那一刻起,“云舒”这个人……便已经死了!
看着云舒颇为严肃的神色,夜倾昱的心中有瞬间的揪痛。
“可是……你又不让我唤你如今的名字……”说着话,夜倾昱似是还有些委屈一般,可眼底深处却是满含期待。
“想都别想!”不知几时再是气的他跳脚,他又一个不悦大声吼出来,估计明日整个永安城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夜倾昱:“……”
会不会拒绝的太干脆了些!
“我不宜在此地久留,你自己万事小心,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看你。”说完,云舒便伸手推开黏在她身上的男子,眼中一片平静之色。
见状,夜倾昱虽是有些不舍,可也心知她说的没错,如眼下这般……倒是难得有些怀念从前在丰鄰城中的日子。
虽是勾心斗角多了些,但是好在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反倒是如今,日子是悠闲自在了许多,可他孤身一人在此处,难免太过孤寂了些。
但如今到了永安这一处,他不再是呼风唤雨的皇子,她也不再是身份卑微的婢女,许多事情……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舒儿……”
“嗯?”方才准备离开,可是瞧着夜倾昱眼巴巴的看着她,云舒不禁觉得脚下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说什么也迈不开脚步。
“待到事情有了了结,便为我生个孩子吧!”夜倾昱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之色,他的手轻轻的覆在云舒的小腹上,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有了子嗣之后,他方才能安心,否则的话……便要时时担忧她是不是会不告而别。
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说起,可是唯有这一次……近乎是带着一丝祈求,想要让她为自己孕育子嗣。
闻言,云舒的神色稍显怔愣,随后她微微低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方才终于扬起明艳的笑脸望着夜倾昱,眸中满是张扬之色,“待到殿下能够活着走出这里再说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而夜倾昱一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透着异常坚定的执着。
他一生隐忍,唯有在对得到她的事情上难得强势,绝对不会容许她轻易退缩!
……
皇宫
自从庆丰帝将皇后禁足在朝阳宫之后,宫中所有的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总觉得陛下这一次禁足皇后,似乎并不紧紧只是处罚她那么简单。
毕竟皇后娘娘可是用了巫蛊之术诅咒陛下和娴妃,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弄得不好,甚至是连大皇子都要受到牵连的!
一些年纪小的宫人猜不出庆丰帝禁足皇后背后的意义何在,但是诸如娴妃和惠妃这般的人物,却是一眼就猜到了最严重的一种后果。
废后!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诅咒陛下都是死罪,就算陛下顾念着夫妻情深,也绝对不会再继续放任皇后坐在凤座上了。
更何况……陛下与皇后哪里来的夫妻情深呢!
一直以来在陛下的心中,有资格成为他妻的人……都只有容嘉贵妃一个!
想到这,惠妃娘娘的眼中,便不禁满是追忆之色。
如果当年没有生那样的事情,说不定现在的后宫也不是眼下这般光景。
“母妃,您怎么了?”看着惠妃忽然之间微变的神色,夜倾宁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从前的旧事。”轻轻的抚摸着夜倾宁的头,惠妃的眼中显得无限哀思。
当年容嘉贵妃出事的时候,刚好是她怀着宁儿的时候,后来宁儿出世不久,贵妃便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