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她还见到陛下眼中的怜惜之情,可就是因为惠妃为她求了情,陛下便只当她是个良善之人,将自己推给了她。
以退为进!
惠妃这一招走的可真是好!
“是靖安王妃教你来害我的吧!”就在确定庆丰帝出了凤藻宫之后,娴妃马上就卸下了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变得极为平静。
闻言,惠妃却是不禁一愣!
她倒是第一次见到娴妃这般毫不做作的样子,委实令人觉得惊奇!
犹记得她初入宫时候的样子,一双眼睛总是怯生生的,倒是当真有些惹人怜爱。
只是如今……当懵懂无知变为了她手中争宠的戏码,却是在岁月的剥蚀中渐渐失去了她本来的模样。
“妹妹这话是如何说,本宫不明白。”没有去理会娴妃忽然提到青冉的话,惠妃的语气中似是显得有些不解。
刚一听闻她提到青冉的时候,惠妃的心中也的确是有些惊诧,不知娴妃是如何得知的。
但是就算她猜到了又能如何,到底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要自己不承认,她便无计可施。
甚至……娴妃如今连证明她自己宫中的事情是被栽赃都没有办法,更遑论是别的事情!
“惠妃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无需继续替她遮掩什么!”说起来,对于慕青冉算计她的事情,娴妃倒是未曾觉得有多憎恨。
相反的,她的心中甚至是有些欣喜!
能够值得慕青冉开始着手对付她,是不是代表着……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不再如从前那般觉得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今终于重视起她来了。
她知道之前慕青冉一直都不屑于对自己出手,是以她就是要让她知道,轻视她的后果……一定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后悔的!
而如今,相信不仅仅是慕青冉,连夜倾辰也终于意识到她的威胁了吧!
很快的……他们就会知道,轻视她的后果是怎样!
听闻娴妃的话,惠妃一时间没有接话,只是神色不变的静静的望着她。
可是看着娴妃眼中隐隐闪动的兴奋之色,惠妃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寒凉!
怎地忽然觉得,娴妃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儿!
“来人!将凤藻宫中违反宫规的人先行押往慎刑司!”
“是!”
随着惠妃的话说出,即刻便有人下去拿人,而娴妃只神色冷静的站在那,并未出言制止。
连陛下都已经开了口,只道交给惠妃全权处理,她自然无法再求情说什么。
处置了下面的宫人,惠妃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思绪不断。
按理来说,此事的确是不足以一举除掉娴妃,何况陛下已经说了交给她处置,这话多有试探的意思,想要看看她究竟如何做。
倘或真的是借此机会打压娴妃的话,难免不会令陛下的心里感到不悦。
届时他既是收回这掌宫之权,自己也是无话可说!
左思右想,惠妃最终还是颇为平静的开口说道,“娴妃妹妹近些日子便在宫中好好管教一下宫人,下次莫要再出这样的差错了。”
娴妃听闻她的话,自然明白自己是被变相禁足了!
不想此前看着皇后和昭仁贵妃被禁足那么多次,今日竟是也轮到她了!
“谨遵姐姐教诲!”明明知道自己将要被禁足,可是娴妃却好像丝毫不担心一般,依旧是神色平静的朝着惠妃应道。
见此,惠妃便朝着她微微一笑,随后带着人离开了凤藻宫。
可方才出了凤藻宫,惠妃脸上的笑意却是渐渐褪去,她慢慢回身,转头望着凤藻宫的大门,眸中无限思绪。
今日倒是也不算白来了一次,不管是陛下的反应还是娴妃的反应都有些耐人寻味。
看着天色,宁儿应当还未回来,待到她回来之后,再听听青冉的意思吧!
……
靖安王府
听闻夜倾宁的话,慕青冉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陛下对娴妃……颇为宠爱?!
此前陛下对于娴妃也是多有疼爱,但是并未见宫中何人对此有何疑惑,何以如今惠妃娘娘会特意告知此事?
除非……事有古怪!
仔细算算,自从陛下生辰之后,便已经极少召娴妃侍寝了,如今这般忽然反常的行为,她此前也留意了一些。
说是要除掉娴妃,可也未尝不是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瞧瞧究竟是什么情况。
慕青冉觉得,庆丰帝不是那般糊涂的人,否则这么多年丰延的后宫早就乌烟瘴气了,他也不会明智的将掌宫之权交到惠妃的手中。
那么如今这般行径,合理的解释便只有一个——身不由己!
这般一想,慕青冉的眸光不觉一闪!
依照惠妃处事的手段,多半会借着今日将夜倾宁支出来的这个空档对娴妃下手。
是以想要知道陛下究竟是何情况,只要稍后着人去宫中查探一番,便可以知道陛下的态度以及娴妃的反应。
“王妃嫂嫂,这是我临来时,蔡公公托我转呈的。”说着,夜倾宁便从袖管中拿出了一个锦盒递到了慕青冉面前。
见此,慕青冉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蔡公公……蔡青!
他托宁儿转呈的东西?!
伸手接过之后,还未等慕青冉打开,便又听夜倾宁接着说道,“蔡公公说,听闻辰哥哥受了重伤,这是一剂良药。”
一边在脑中回忆着蔡青说过的话,夜倾宁的心中却是只觉得愈的疑惑。
闻言,慕青冉略显深思的打开了那个精致的锦盒,却是只见里面果然只有一味药材。
原本从蔡青手中接过这个锦盒开始,夜倾宁的心中也在好奇,究竟里面装了什么。
可是眼下见到里面果真是一味药材,夜倾宁却是又不免觉得自己想多了,一味药材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慕青冉的目光却一直望着手中的东西,随后转头朝着紫鸢问道,“你可知这是何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