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正巧今日就是五台那边的行商过来送猪肉粮面的日子,李璟也不是个耽搁的人,直接寻了带路的伙计,直接带人下山搬运去了。
方一下山,只见一管事账房模样的人站在原地,瞧见他们下来,热情的迎了上来,他才不管卖货的人是谁呢,反正一手银子一手货,拿了银子走人便是,只是这定眼一瞧,心中一突,怎的今日换人了?
“敢问这位老爷尊姓大名,小子李璟,承蒙贵宝铺运送,特来感激。”李璟先行抬了抬手,直接冲那管事打着招呼。
那管事本就纳闷呢,怎么谁家派个毛头小子过来,一听李璟自报家门,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人的名,树的影,李璟的名声,在这十里八乡里,可是没谁了。
单说敢杀淳县大族豪强的护院,撕破脸皮不说,连卫所的官兵也被他杀绝了,听说这些日子,淳县急的是焦头烂额,上下打点遮掩,好在代州上官为了自家前程,权当没看见,只是下文着淳县扑灭地方匪患,不要闹出笑话不提。
官场自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代州上下还帮忙掩盖一个百户所被剿灭的事实,区区百人而已,再者说了,百户带上总旗都逃回来了,哪里有损伤。
只要李璟不公然打出造反的旗帜,这附近的官府才不愿去碰这个钉子,好家伙,整整一百人的精锐百户所都叫杀绝了,派些寻常衙役上去,不是送死的份吗?
要除李璟,必先调动边军,而一旦调动大规模的边军,没有朝廷的命令可不行,到时候用谁的脑袋,去给朝廷交差呢?如此这样,李璟才能在这天牙山上好生呆着,只要他不下山,地方官才懒得管他。
这样想着,那管事也不敢故作矜持,直接上来见了礼,和颜悦色道,“李壮士当面,我可不敢自称老爷,区区姓叶,添作外房管家,得蒙老爷看重,特地负责与李壮士钱粮交易罢了。”
说着,又瞧见李璟紧盯着自己,也不知哪里不对劲,只能疑惑着开口,“李壮士有何问题,只管提来。”
李璟赶忙收回目光,要知道在古代紧盯着一个男子看,是件很失礼的事,只是瞧着旁边搬运的长工,总有些不便,“还请尊驾移步可否?”
叶管家听到这话,迟疑了会,冲后头喊了一句,“刘大根,让你的人麻溜些,我说说话就回,要是没卸完,可扣你们工钱了。”
一个壮汉打着赤膊,卖力的扛起一扇肉,也不嫌油腻,直接丢在木桶里,从这边招呼一声,“放心吧,咱们几个弟兄干活可卖力了,管家只管去,一会都卸完了。”
“壮士有何话,只管讲来,我必定回去如实禀告我家老爷。”叶管家跟着李璟移到没人的地,话里行间,透露出一股我只是个办事的,不能做主,为难事你可别找我的模样。
倒叫李璟有些哑然失笑,好在自家不是求他,“我有一桩生意,想要与你家老爷做做,不知叶管家可知淳县慧济寺佛光显圣否?”
叶管家沉思片刻,压低了声音,凑到跟前,“可是夜里能光的佛像?”
“正是!”李璟一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暗道有戏,“佛祖显圣之际,我可是亲自在场,得了佛祖庇佑,心灵相通,这才从浑噩中醒转过来。”
说着,就瞧着那管家的面色,见他似有意动,这才继续开口,“佛祖临行前,特意传我一道法门,普济天下有缘人,不知贵府老爷,是有缘人否?”
“滋事甚大,请恕我人微言轻,不能做主。”那管家听罢,觉得神佛的事,不是自己能随意掺和的,赶紧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