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带路的那个小厮眼尖,一眼瞥见李思忠那花白胡子上挂着鲜红的血珠,大惊失色道,“姑娘,你把人家给气吐血了。”
南宫仪此刻已经进了屋,正待关门,闻听冷笑道,“死不了,技不如人偏生还好大的架子,吐点儿血学乖点儿。”
说完,谁也不理,关上门就蒙头大睡。
却说完颜烈正好从屋内走出来,把这一幕一点儿都不落地全都收进眼睛里,甚是惊讶:这个南陈公主不仅医术了得,还牙尖嘴利的,当真是那个号称贤良淑德的南陈第一美人儿吗?
等主子醒过来,他一定把这一幕一字不落地讲给他听,保证主子会容光焕的。
等南宫仪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现外头已经上黑影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趿拉上鞋子就往外跑。
老天,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她竟然睡了整整一白天。
可真是要命了,这要是被人给杀了,死在外头都没人知道。
只是刚一出门,就现门口守着两个黑衣黑甲黑面罩的士兵,只露出两对骨碌碌乱转的眸子,昏黄的光线下,活像两个索命的无常。
南宫仪吓了一跳,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半天才舒了一口气,待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情形不妙:这是被人给软禁了吗?
嘿嘿笑了一声,南宫仪试探着问那士兵,“那个,大哥,我饿了,能出去吃点儿东西吗?”
那两个士兵一声不吭,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一样。
她再上前一步,那两个士兵哐啷一声就亮出了泛着幽芒的长剑,吓得她连忙举着双手就退了回去。
南宫仪抓狂了,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要饿死她不成?
不行,她可不能白白死在这儿。
那个男人不还生死未卜吗?怎么着也不至于先杀了她的。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靠着门框就扯开嗓子喊起来,“杀人啦,救命啊。”
这一喊不要紧,两个士兵纷纷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
大将军不过是让他们看着她不让她随处乱走,更不能随意跟她说话,哪里有人要杀她?
不过南宫仪这么一喊,倒是引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完颜烈。
完颜烈黑着一张脸急匆匆地赶了来,一见那架势,顿时喜上眉梢,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拉着南宫仪的袖子就往外走,“姑奶奶,你总算是醒了,快去看看主子。”
南宫仪被他拉得身子一个趔趄,不满地撅嘴,那是他主子,又不是她主子,跟她有毛线的关系?
不过是她经手的病患,她还得送佛送到西天才成!
南宫仪被完颜烈拖着来到耶律玄的卧房里头,就见被缠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耶律玄已经醒了,听见动静,有些吃力地扭转头看过来。只是面上遮着那张恐怖的骷髅面具,让人想拔腿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