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丘。”博尔察低声念道。
萧咏絮趁他不注意,拔脚就从他身边跑走,这人真讨厌,耽误她玩投壶的时间。
次日,博尔察如他所言,带着一车礼物,去了显恪郡王府,被郡王拒婚了。博尔察并不气馁,他一边送各种东西去郡王府,讨好萧咏絮,一边去蒋国公府,堵高晋丘,找他麻烦。
这场追求心爱姑娘,打压情敌的戏码,在持续一个月后,在他撞见二皇子的丑事后,不得不提前回国而结束。
“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萧汯脸色苍白地跪在圣上面前辩解道。
“别人为什么陷害你?”圣上冷静地问道。
萧汯无言以对,他不能说实话,他不能说他设计谋算别人的妻室,却被人将计就计了。他喝了迷药,和小倌睡了一夜。在大虞,私下不是没有玩小倌,但是这事能让人知,不能让人看。他不但被人看到了,更可恨的是,不是他在玩小倌,是小倌在玩他,他是被压在下面,做妇人态的那个。
这件事,若看到的是些无足轻重的人,萧汯早威逼利诱让他们闭口,可是偏生里面有个东突国的三王子,他是想隐瞒都没办法隐瞒,这脸丢到别国去了。
圣上听了暗龙卫调查出来的事,险些气厥过去,看着萧汯,目光清冷如霜,“萧汯,你太让朕失望了,以后你就好好在府里守着你的妻儿过日子,不必上朝听政,刑部的差事,你也不必做了。”
萧汯求饶道:“父皇,父皇,儿臣知错,儿臣……”
“啪”圣上将镇纸砸在了他的面前,“来人,将这恶心人的东西拖出去。”
外面的侍卫,应声而进,将萧汯强行拖了出去。随即,圣上下了一道圣旨,封萧汯为瑕郡侯。
瑕:玉小赤也。
郡侯乃是皇子中最低一等的爵位,萧汯也成为开国至今,唯一初封为郡侯的皇子。
萧汯接了圣旨,惨笑,他不但失去夺位的资格,还被父皇厌弃了,低下头,束的玉冠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在家守孝的鄂国公得知此事,一口气没接上,昏了过去,把国公夫人甘氏吓得险些魂飞魄散,迭声喊道:“快请太医,快请太医。”
梁国公府里,姚敦臹和姚心萝兄妹,在下人的押解下,去了祠堂。姚心萝跪在蒲团上,歉意地道:“四哥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妹妹,说什么傻话,那也是我表姐。”姚敦臹坐在蒲团上,“妹妹,没人看着,不用这么老实,快起来坐着,别把脚跪麻了。”
姚心萝想了想,爬起来,坐在蒲团上,“不知道高六哥和小乐是不是也在受罚?”
“他们肯定现在跟我们一样。”姚敦臹从怀里掏出一包肉干,递给她。
如姚敦臹所言,高晋丘和高乐灵也在祠堂里,也坐在蒲团,在吃肉干。
姚心萝被罚跪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姚训铮和韩氏可舍不得重罚她,至于带坏妹妹的臭小子姚敦臹,还在祠堂里继续跪着。
腊月二十二日,谢女官出宫到梁国公府,为梅香雪添妆。梅香雪跟在韩大太太身边,学了些人情世故,忙道:“谢姐姐,这使不得。”
“哪里使不得?我做姐姐的来给妹妹添妆,理所当然的应该给妹妹添妆的。”谢女官掏出钥匙,打开了红木提箱上的小铜锁,从里面拿出一件又一件精致的饰。
姚心萝和韩嘉缥坐在旁边看着,唇边带着愉悦的笑容。
第三层抽屉里,放着金光灿灿的凤尾钗。孔意秋官级太低,他的嫡妻还没有资格戴凤钗。
“谢姐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梅香雪摆手道。
“这钗,不是我的,是太后娘娘特意赏她侄孙媳妇的。”谢女官笑道。
罗太后的母亲和孔意秋的亲祖母是表姐妹,梅香雪收下了这枝凤尾钗,“请谢姐姐,代我向太后娘娘谢恩。”
“好,我会转达。”谢女官笑道。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日,孔意秋和梅香雪成亲的大喜日子,梅香雪回了雅筑馆,酒宴是在梁国公府摆的,孔家先前想买一处宅子给他们夫妻住。
但孙意秋在兵营,回来住的日子有限,梅香雪一个人住那儿,孔母不放心,韩氏经他们同意,就把采葵院收拾好,当新房,让梅香雪住进梁国公府来,就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