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说这话亏不亏心啊?你瞧瞧你那下巴上的肉,切下来,都能抄一大盘菜了。”董若尘埋汰她道。
姚心萝掩嘴笑了起来。
沈啸和黎若澜都赞同地道:“还真是的。”
梅香雪摸摸下巴,肉似乎真得太多了,搁下筷子,道:“我我我,我不吃了,我去打拳。”
董若尘哈哈一笑,道:“她不吃正好,我们多吃点。”
话音刚落,梅香雪又跑回来了,扭捏地道:“我吃饱了,再去打拳。不吃饭,没力气。”
四人噗哧一笑,这丫头怎样都惦记着那口吃的,不再逗她,安生地吃完了这顿饭。
姚心萝在院子里散了步,回去歇息两刻钟,泡了药浴,去练功场,练鞭法。梅香雪提着双刀兴冲冲过来,“小表师妹,我们来过几招。”
“好。”姚心萝欣然同意。
姑嫂俩对招,董若尘和黎若澜在旁边观战。两人来来往往对了十几招,沈啸从外面进来,站在董若尘身旁,低语了几句。
对招也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沈啸说得是西北战乱稍平,大虞夺回湟中城,不过在追击西突大军时,有位将军重伤已昏迷二十多天了。
将军。
重伤!
二十多天!
姚心萝立时觉得这人就是李恒,心神一乱,鞭子挥空,没能拦住梅香雪的左手刀。
刀刃划破了姚心萝右臂的衣袖。
“哎呀,小表师妹,你有没有受伤?”梅香雪惊问道。
沈啸三人也紧张地围了过来询问。
“心儿,刚才那一招,你应该能拦住的,怎么会失手?”董若尘确认姚心萝没有受伤,沉声问道。
姚心萝抿了下唇,道:“师父,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董若尘皱眉问道:“因何走神?”
姚心萝还在迟疑,黎若澜抢先问道:“小师妹,你可是听到师父的话,觉得受重伤的将军是李恒?”
姚心萝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自从没有收到信,她就一直有不祥的预感。
“小表师妹,李恒受重伤,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担心?”梅香雪不解地问道。
“我是大虞人,他是大虞的将军啊。”姚心萝随意地找了个理由。
梅香雪撇嘴道:“我也是大虞人,我就没你那么担心。”
董若尘抬手给了她个暴栗,骂道:“你笨死算了。”
“师娘,我是让您给敲笨的。”梅香雪揉着脑袋,退开了几步,小声嘀咕道。
“心儿,事情还没证实,你不用那么担心。那位将军听说已经由人护送回京,若真是李恒,师爷豁出这张老脸,去把鬼医和妙医都请来,只要李恒还有一口气,就能把他给救回来。”沈啸正颜道。
“谢谢师爷。”姚心萝行礼道。
姚心萝从雅筑馆回去,就立刻让冬桔去查问是什么情况。李恒留在京都的人,因消息有一定的延迟,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但比外面的人知道的还是要多一点。
三月底,攻打下湟中城后,李恒在出城巡察时,遭遇伏击,不但被数枝流矢射中,还被混在军中的内奸,在背后砍了一刀。
这一夜,姚心萝睡得不安稳,睡梦中,李恒骑着马,领着士兵在巡察,突然不知道从何处射来无数的利箭,就在他挥剑抵挡时,他身后的一个士兵,露出了狰狞之色,大刀朝着他的后背,砍了过去。
鲜血飞溅,利箭穿胸,马上的人痛苦地倒下了,凌乱地马蹄朝他踏了过去……
“啊!”姚心萝尖叫着,从梦中惊坐起。
“姑娘,怎么了?”冬林从外室里窜了进来,点亮烛台,挽起帐幔问道。
姚心萝的手按在心跳狂乱的胸口上,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姑娘,李将军会吉人天相的。”冬林安慰她道。
姚心萝扯扯嘴角,淡淡地笑笑,躺回床上,“你出去吧。”
冬林担忧地看看她,放下帐幔,灭了灯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