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里,三房的人齐聚,老国公端坐在圈椅上,唯独少了祝氏。姚心萝没有当场询问,等她随韩氏去了澹宁居,悄声问道:“娘,老太太怎么回事?”
“老太太前儿晚上起夜,婢女睡太熟了,没听到动静,老太太一不小心,摔了一跌,把手脚全摔断了,她痛晕了过去,等早上下人才现,这手脚就接不好,只能躺在床上养着。老太爷就将那些不尽心伺候的下人打走了,亲自挑了人伺候老太太。”韩氏认真地道。
姚心萝看着韩氏,一脸不敢置信,这话太假了,要她相信很难。
韩氏双手一摊,“事实就是这样。”
姚心萝挑挑眉,好,她信,她信这是事实。
“不说这个了,你这几日在侯府过得可好?有没有人为难你?”韩氏关心地问道。
姚心萝就把事情一一说了,说到洞房花烛夜,小脸一红,低头羞涩地道:“娘,您放心好了,女儿知道分寸的,他也知道分寸。”
她低头,露出一截颈脖,韩氏看到了红红的吻痕,知道这洞房花烛夜没出什么岔子,她也放心了。
“中馈的事,你别心急火燎的,老夫人会有安排的。”韩氏告诫她道。
“我可等不了她安排。”姚心萝噘嘴道,她觉得李老夫人不是个清明人,否则府里就不会任由郑氏把持,李恒就不会受那么多苦,语气里对李老夫人也少了几分尊重。
“你这孩子,平时做事一向稳重、循序渐进,怎么到大事上犯起糊涂来了?”韩氏轻拍她一下道。
“我才不是犯糊涂,身边有个虎视眈眈、居心叵测的人盯着,我睡觉都睡不安稳,我一定要把中馈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清除掉那些害群之马。”姚心萝捏着小拳头道。
韩氏看她信心十足的样子,担忧地皱了皱眉,“心儿,娘是有教过你如何管理中馈,可你经验尚浅啊,这万一出了差错,你就不怕被人家清除掉?”
“不怕。”姚心萝笑,“皇祖母教过我,只有势力相当,才需要用软的,慢慢磨。我凌驾她们之上,就可以大刀阔斧,压得她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宁叫人怕我,也不能让她们小瞧了。”
韩氏不能说罗太后教得不对,“恒哥儿怎么说?”
“他听我的。”姚心萝笑道。
韩氏想着有皇太后撑腰,有夫君纵容,还有梁国公府兜着,这事就随她的意好了,道:“你把握着来,别伤着自己。”
“娘,您放心啦。”姚心萝笑道。
小两口在梁国公府用了午膳,歇了午觉,快申时,要离开了。跟李恒玩得好好的,姚伦哲几个顿时就不乐意了,将两人隔开,道:“这是我们的姑姑,不是你的,你去找你的姑姑。”
李恒蹲下来,耐心地跟他们解释。
姚心萝看着李恒,唇角微微上扬,真正的相处了几天后,她现他除了对她是温柔体贴的,对其他人的态度都十分疏离,性子也偏冷,几乎不怎么跟人说话,回答问题,也是极其简短,可现在他却可以为了她,讨好着这几个毛孩子。
在李恒承诺,给他们一人做一个弹弓并在两只白鹿生了小鹿后,送给他们,他们总算同意,让李恒带着他们的姑姑。
坐上马车,姚心萝噘着嘴道:“我还以为他们真得很舍不得我,却原来,一个弹弓一只小鹿就能收买他们。”
李恒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道:“他们容易被收买才好,要不然我怎么将你拐回去?”
姚心萝好笑地轻啐他一口。
回定远侯府,两人先去昍园,刚换好衣裳,定远侯和李老夫人分别派人请两人过去。李恒是知道李老夫人找姚心萝是什么事,但定远侯找他是什么事?他还无从得知。
于是两人一个去了沁园,一个去了书房。
“祖母找我有什么事吗?”姚心萝给李老夫人见了礼,在椅子上坐下,笑问道。
李老夫人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姚心萝,道:“恒哥媳妇,从明儿起,这侯府的中馈,便由你掌管。”
姚心萝讶然,她记得昨天李老夫人还不怎么乐意的,今天是怎么了?
“祖母,您是说要把中馈交给我来掌管?”姚心萝问道,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听错了?
“恒哥媳妇,祖母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你才进门,年纪小,经验不足,可是你是定远侯府的长孙媳妇,日后总归是要当家的,我让你三婶四婶从旁帮衬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懂,问问她们,再不成,你直接来问我。”李老夫人握着她的手道。
姚心萝眸光微闪,道:“那孙媳就试试。”
“好孩子。”李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姚心萝又陪着李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从沁园出来,道:“冬柳,怎么回事?”
冬柳没有跟着回梁国公府,结交李家一些有用的下人。
“今儿早上,二爷和二奶奶出门没多久,老夫人就把二老爷和二太太叫了过去。听说,二太太犯了大错。是什么大错,奴婢没打听出来。”冬柳面带愧色地道。
大错。
姚心萝微微蹙眉,是什么样的大错?错到被收走管家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