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萝歪着脖子,睡得不舒坦,她不安稳,李恒刚碰触到她,她就睡了,睁开惺忪地杏眸,看着眼见人,娇憨笑道:“你回来了。”手很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回来了。”李恒笑,低头看着她,目光缱绻,柔情满怀。
姚心萝头歪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继续睡。
李恒将人送到床上,安置好,快速去净房梳洗一番,上床,将姚心萝轻柔地揽在怀里。
天色微亮,姚心萝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弯眉一笑,支起身子,去瞧他,眸光微凝,盯着李恒的下巴,那儿有一道浅淡的伤痕。
他是武将,上阵杀敌,难免受伤,可姚心萝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身上的伤,心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去触摸那道伤痕。
李恒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除了这,还有哪里受伤了?”姚心萝关心地问道。
李恒迟疑片刻,道:“手臂。”
“左手还是右手?”姚心萝坐了起来,边问边把手抽出来,去脱他的衣裳。
李恒唇角上扬,坐起来配合她的动作。
姚心萝看到他手臂上还带着血痂的伤,李恒的肤色没有因为日夜操练变得黝黑,依旧白皙,那血红的伤,触目惊心,狰狞的得让姚心萝咽喉一哽,蹙眉问道:“还痛吗?”
“手臂已好,不痛了,是另一个地方痛。”李恒的手搂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什么都不必说了,先喂饿了两个多月的男人。李恒酣畅淋漓地大吃了一顿,姚心萝随他天上人间走了一趟,慵懒地躺在床上,任他抱着她,去清洗。
没有婆婆要她守规矩,李老夫人那儿也不需要日日去请安,姚心萝娇懒地靠在李恒的怀里,让他哄着吃完了朝食,又让他哄着上床睡回笼觉去了。
一觉睡醒,姚心萝摇铃让婢女进来伺候,梳洗更衣后,姚心萝问道:“世子出去了吗?”
冬林抿唇笑笑道:“世子在后面的小花园里。”
姚心萝眸光微转,快步出门,从走廊绕去了后院,她看到在李恒在搭好支架边插花枝,是紫藤花枝。
紫藤又名藤萝。
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萝字,打小就喜欢藤萝花,喜欢那紫色的蝶形花儿,也喜欢吃紫萝糕。
姚心萝凝眸浅笑,李恒听到声响,回看了过来,见是她来了,清冷的眸染上了温柔和笑意。
“夫君辛苦了。”姚心萝娇声道。
“娘子可喜欢?”李恒笑问道。
姚心萝看着他额间的一层薄汗,走过去,踮脚为他拭去,肯定地道:“喜欢,很喜欢。”
夫妻俩在小花园里消磨掉上午的时光,午饭后,姚心萝拿出新做的外裳,让李恒试穿。
“这是今年的生辰礼物,喜欢吗?”姚心萝笑问道。
李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柔软的长上,也是肯定的回答,“喜欢,很喜欢。”
上午睡得太久,午后,姚心萝就没有歇午觉,拉着李恒下棋。到了末时初刻,姚心萝重新梳妆,收拾了一番,去了四和堂,李恒也没闲着,去前面的书房召心腹来问话。
到了晚上,自然夫妻继续和谐,翻来覆去,倦了,累了,相拥而眠,一夜好梦到天明。
次日,李恒陪姚心萝回了趟娘家。女婿出门两月有余,回京,理应来拜见岳父岳母。
韩氏照旧问过李恒的身体,叮嘱他凡事小心,要记得家里有人之类的老话后,拉着姚心萝回了澹宁居。进屋,劈头就来了句,“祝爱莲可给你添麻烦?”
“她没空给我添麻烦,她在忙着跟二太太学管家,忙着应付四婶对她的刁难。”姚心萝抿唇笑道。
“那就好。”韩氏松了口气,“囡囡啊,女婿这次回来了,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啊。”
“知道。”姚心萝羞答答地点点头。
李恒在家中又呆了两日,继续兵营京都两头跑。姚心萝管着中馈,偶尔进宫去见罗太后,到别家赴宴应酬。
离清明节还有两天,来府做法事的师父被请了来,府中人人着素衣,梵音不断。定远侯府,每年清明、中元都会设道场,替逝去的亲人和战死的将士们超度。
清明节这天,大雨纷纷,连绵不断。族里也来人了,李恒和姚心萝到门口迎接。
族长老夫妇从第一驾马车上下来,两人上前问安。黄氏上前搀扶老太太,目光上下打量姚心萝,笑道:“老夫人真会调教人,恒哥媳妇瞧着,比刚成亲时,沉稳老练多了。”
黄氏原本是夸奖姚心萝和李老夫人,但她却忘记姚心萝是在罗太后身边长大的。
姚心萝掌管中馈后,查出了郑氏和黄氏私下做了许多腌臜事,李寅也在帮着李宕做事,并不打算给她留面子,淡笑道:“太后娘娘以前就常说我稚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