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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暗流涌动(五),火烧宸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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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夜色浓郁,冰冷的月光幽幽的笼罩在被大雪覆的盖宫檐四角和瑞兽狰狞的宫殿金瓦朱壁上。御花园中寒梅盛开,点点嫣粉若脂,暗香隐隐浮动。

宸栖宫寝殿内,纯金莲花打造的烛台层层叠叠,在雕刻着菱花的窗格缝隙中吹拂来阵阵冰寒刺骨的风时,摇曳闪烁,如颗颗珍珠圆润火红。明黄幔帐已经垂落,蛮儿跪在榻前守夜,一切安静得带着丝丝诡异的气息。

云倾依靠在床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册,确是半日都没有翻动一页。算算时辰,已经再过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身在驿行宫的齐戎狄应该已经动手准备。暗垂长睫,云倾缓慢的从玉枕下摸出一块金牌,用贴身的丝帕包住,随后淡淡的唤道:“蛮儿……”

蛮儿正拨弄着取暖的铜炉,听得云倾的声音,忙提着裙裾起身,撩开幔帐,问道:“娘娘唤奴婢”

云倾将手中的免死金牌递给蛮儿,笑道:“这个东西你保存好,记得要随时放在身上,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拿出来应急”

蛮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云倾手中那被月白色绸缎帕子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接过,只觉得手上一沉,随即黜起秀眉问道:“皇后娘娘,这事什么呀,这么沉?”,说着,便要去揭开帕子。

“现在不要看,收好便是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关键时刻却可以救命”云倾淡淡的说道,她凝神听着宫殿外的细微声响,眼神一沉,知道皇宫四周的探子正在偷听她们的对话,于是立刻对蛮儿大声道:“今夜本宫睡不着,不想有人打扰,你回偏殿休息吧,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出来。”

蛮儿听着云倾分外奇怪的话,秀眉几乎拢成了桃心,她眨了眨眼睛,还想问什么,却见云倾面色微沉,心下不禁一慌,忙将要问的话语吞咽回了腹内,低头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早点休息,奴婢告退……”

蛮儿迟疑的起身,缓缓的走到了莲花灯烛前,与往日一样捏着银剔压熄了所有蜡烛,只剩下一两盏,在大殿内照出昏黄的光芒,随后,她转身走出了寝殿。楠木雕花门开启后又缓缓关闭,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摇晃的珠帘和微微起舞的幔帐。

云倾躺下,她闭上双眸,只等今夜突围的时刻到来。

三更天,孤灯如豆。

宸栖宫大殿外突然起一声剑气长啸。云倾蓦地睁开了警戒的双眼,几乎是立刻从被褥中跃出,而此刻,大殿内外陡然响起一阵兵器打斗的声响,随之是羽林军的划破夜空的吼声:“有刺客,保护皇后娘娘……”

宫檐金瓦雪覆的顶上,顿时传来一阵沙沙的踩踏声,应该是皇帝的探子。云倾凤眼眯起,矫捷的身体跃下床榻,一个翻滚躲到了阴暗的角落里。窗格砰的一声暴响,三名黑衣男子已经冲了进来,快速奔到床榻前,却见被褥下空空如也,一人骇道:“糟,皇后娘娘不见了。”

嗖嗖——那两名黑衣人尚未说完话,窗格外泼洒的月光下,就突然飞进两只银色白羽的毒箭,箭头上幽绿的光泽一闪,就已经噗的刺进了那两名因为云倾不见而瞬间慌张而降低警惕的探子。许是箭上的毒性很大,所以二人虽然未被射中要害,却仍然瞬间瘫软在地。

云倾一惊,她知道这必然是齐太子的军队,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公然在宸栖宫开杀戒,灵敏的耳力听着窗外快速飞奔而来的脚步声和大殿外愈来愈激烈的打斗,她缓缓的褪下了身上的月白色亵衣,露出了里面早已经准备好的一身小巧的黑色劲装,从袖中扯出一块黑布蒙住了自己的脸。

早已绑在戎靴内的金鞘匕无声的被取出,在皎洁的月色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中,云倾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狡黠危险的光芒,而后在窗外几抹高大的身影跃入时,悄然无声的翻起,扯住一旁的幔帐攀附上了朱红蓝底的宫梁。

那几名黑影谨慎小心的猫步走到床前,先检查了地上的尸体,伸指验动脉的心率,在现二人已经毙命之后才猛地掀开帷帐,随即低沉的声音也是带着惊诧的道:“那女孩不在这里”

“小心”另一个黑衣人也一怔,随即低声下令。

行动诡秘,脚步轻盈,眼露贼光,满身杀气,这些人应该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杀手或者死士。

云倾咬牙,瞬间用双脚勾住宫梁,长如瀑布一般的倒垂下来,她眯起双眼,对于同行,她向来不留情面。于是一双琥珀色的灵动双眼在看到一名黑衣人猫着腰身走到幔帐旁准备搜索她的踪迹时,双脚一直,如同一直凶猛的兽簌的扑下,一只小手捂住那男子的嘴,匕的金柄咔嚓一声戳断了他的C5背脊骨。

男子瞬间睁大了一双眼睛,但已经瞬间毙命。云倾有些吃力的将他的身体缓缓平铺躺下,从他手中撤下弓箭,随后便借着月光朝另一个男子嗖的放了一记毒箭。

“恩……”站在窗前的男子闷哼一声,砰的倒下,已然打草惊蛇。

大殿内的另外两名男子先是一惊,随后瞬间向箭之处冲了过来,而云倾则是一个滚地翻身,越到了幔帐的另一端,抓起两只毒箭跃起插在了那两人的脖颈大动脉上。

“砰——”就在云倾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室,内殿的大门已经被大力踢开,混乱的脚步声冲进,似乎是皇城禁卫军。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云倾朝寝殿外望了一眼,只见楠木菱花大门上,无数身影缠斗一起,她知道齐戎狄的黑衣杀手必然在竭尽所能的拖延禁卫军冲进内殿救她的时间,以保证他们的同伙能将她带走,所以她也不急,翻身跃起,嗖的一声扯起屏风上的白色狐裘斗篷披在身上,随后走到了烛台前,那起那半根烛台走到床榻前,点燃了明黄幔帐和被褥。

火光渐起,瞬间如同毒蛇信子一般冲上了宫梁,环绕烧起,呼呼的出吞噬的声响。

云倾扔下了手中的蜡烛,从怀中掏出那枚墨玉虎符,矫捷的跃上窗台。一阵寒风从她娇小的脸上刮过,如同刀削一般的刺痛,她眯起凤眼,扫了一眼天空中的圆月和洁白大地上的动静,纵身跃下……

“走水了,走水了,宸栖宫的寝殿走水了……”寂静的深夜,陡然爆出了无数的呼喊声,大殿前与齐国暗卫缠斗的羽林军现身后的宫殿突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都吓得大惊失色,而那些从宫檐上跃下的探子更是无从恋战,纷纷冲进了大殿中营救小皇后,但是一推开大门被火光冲了出来。

云倾在夜风中奔跑,速度快如闪电,月色下的白色身影如九尾狐一般在雪地上一闪而逝,便失去了踪迹,只留下一行行小小的足印。云倾飞快的奔向宫殿后的小树林中,乌黑的长在她耳旁飞舞,而后在树林中快速飞驰而来的黑色英挺身影时,娇声喝道:“接着虎符,立刻去皇宫中调遣一万精兵前去宸栖宫,理由是有刺客纵火”

孙恒初惊诧,飞奔的身影停在狂风乍起的树林中,黑色斗篷迎风扬起,簌簌作响。他接住云倾抛来的虎符,剑眉一黜,道:“婉儿?……究竟生了什么事?”

云倾跃上树干,顿时那积压的雪啪啪的落下,皎洁的月色下,她青丝飞扬,雪白的面容娇媚冷冽,乌黑的双眼透着机敏和寒意,她道:“什么都别问,今夜出宫,在御花园的子夜亭回合,齐国死士手上有毒箭,你要小心”,说罢,她娇小的身体嗖的跃下树干,迅速消失在了苍茫的白色中。

宸栖宫的火势越凶猛,因为华锦簇翘的大殿内全是易燃物,冬天气候干燥,燃烧起来也很难扑灭,所以在云倾奔到御花园的幽静隐蔽时,眺望东六宫之时,就见宸栖宫已经火光冲天,几乎映红了漆黑的夜空,灼灼的火光照耀得雪地一片殷红铮亮。

看着自己住了半年的宸栖宫被烧毁,云倾心里还是有些难舍的,然,就在此刻,她却突然感觉到了脚下微微震动,她警觉的蹲下身子,只见皇宫北的凌霄殿那侧,十来匹战马飞奔而来,马蹄踏雪渐起飞扬,沙沙的声响在夜色中分外引人注目。

云倾眯起双眼,在那些人从自己身前的宽道上奔腾而过时才现,为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是皇帝,而其后跟随的应该是皇宫各禁卫军的领及羽林军得脑。

有时候,擦肩而过就是这样的容易,云倾漆黑的目光在夜空下微微闪烁,她起身,走到被马蹄踏烂的雪地,远远的,深深的看着那个可能自己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见的少年天子,瞳孔收了收,随后毫不犹豫的向子夜亭奔去。

今夜的骚动,惊起了整个后宫的无眠,云倾做在八角亭顶上积雪上,拢了拢身上的狐裘长袄,雪白的颜色与整个皇宫足以融为一体。

然,就在她刚想休息片刻时,不远处再次响起一阵马蹄声,云倾警惕的匍匐在亭角上,只见不远处飞奔而来一群兵马,那应该是孙恒初调动的皇城禁卫军,但是在这些禁卫军飞驰一般的踏过雪地时,花园南的幽暗处,竟慢悠悠的晃来一顶藏青色的小轿,轿前有四名黑衣男子,轿后也跟随着几名,比起之前的兵马浩荡,衬托之下,竟显得分外的猥琐诡异。

云倾不动神色的将身子从八角亭的斜坡上滑下,一个前滚翻,轻巧无声的躲在了一块风景石后面,探出一对漆黑如妖精的眸子望向那缓缓而来的小轿,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人应该就是齐戎狄。

原本云倾今夜只是想利用他手下的兵马造成宸栖宫混乱,好让自己趁机脱身,但是齐戎狄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竟派出死士杀手在宸栖宫中大开杀戒,打算将她擒走。如此,就是断了她所有的后路,让她不就范也不行。

好一个心狠阴毒,攻于心计的齐太子,只是可惜,她冷云倾从不受人摆布。

身后一道冷气袭来,云倾不回头也知道是孙恒初。孙恒初轻功了得,足不踏地便已向云倾飞奔而来,但是他的出现却让那些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察觉,只见那些黑衣人突然掏出了腰间的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嗖嗖的向孙恒初射出箭头闪烁着幽冷碧光的毒箭。

孙恒初身形一定,翻身闪躲过两支毒箭,他单手撑在雪地上,抬头向云倾望去,随之在嗖嗖嗖的密密麻麻的飞箭齐射之时,咻的抽出腰间的长剑,如同长龙搅动一般啪啪啪的卷断,随后一个跃身站在了子夜亭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已经停下来的小轿。

云倾也探出头,她眯了眯双眼,只见那藏青色的小轿已经停落,闪烁着金丝绣蟒的垂帘被慢慢掀起,露出了里侧男子的面容,齐太子俊美邪魅的脸上有些紧绷的怒意,他委身踏出小轿,一双冷冽霸气的眸子扫向子夜亭上空中,身着玄色长袍,黑斗飞扬,如鬼魅一般的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没想到这皇宫里还有此等高手,你,是皇上的人?”

孙恒初站在亭顶上,俊容面无表情的看着齐戎狄,被黑色长袍包裹的全身透着浓郁的杀气,薄唇紧抿,却一字不。齐戎狄见孙恒初气质不凡,不禁眯上深邃阴沉的眸子,他散漫的转动着手中的青玉扳指,随后眯起双眼,大喝一声:“杀……”

他身侧的十来名黑衣死士瞬间攻上,如同夜间雪地上的饿狼一般,孙恒初挥起月色下闪烁寒光的长剑,跃下凉亭迎战。积雪乱舞,剑影飞烁,孙恒初以一敌十,苍茫的雪地上,那黑色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

噗的一声,血腥气息四溢,一道红光渐起数米高度,落在了雪地上,殷红刺目,甚至还能看到温热的白气。

孙恒初的剑锋上沾染了血气,而那丧失一名同伴的九名黑衣人也瞬间退开了数米,但依旧将他包围在其中。

“好功夫……”这时,齐太子说话了,他用阴沉闪亮目光打量着孙恒初,仿佛挖到了至宝一般,薄唇也勾起了邪气的笑意,沾染了雪珠的黑色戎靴慢慢的走上前,踩踏出一个个稳健的脚印,站在包围圈之外,月下的面容更显枭气和狰狞,他朗声笑道:“阁下既有如此好的身手,却只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掩藏锋芒,实在可惜,如果阁下愿意的话,不如……”

听着齐太子又在招贤纳士的话语,云倾秀眉顿时挑起,随即将地上那些毒箭捡起,中指力,咻的一声射穿了一名黑衣男子的肩头,随即应着那黑衣人倒地的声音从石后跃出,娇叱道:“他不愿意……”

众人被这一声娇嫩却满含魄力的声音怔住,瞬间回头,只见巨大的黑石之上,站着一个身披狐裘,乌飞扬,面孔白皙娇美,双眼闪烁着冷冽的女孩。云倾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众人,随即对孙恒初道:“撤,出宫。”

或许是云倾出现得太突然,并且那娇小的身影在凄冷的月色下看起来就如同一只狡黠的九尾白狐,所以众人一时之间都回不了神。孙恒初接到云倾的指令,翻身跃出重围,长剑一挥,噗噗的两声就又砍下了两只人头,纵身一跃,就已将云倾护在自己的身后。

鲜红的血迹从他手中的长剑上滴落下来,在雪地上画上点点嫣红夺目的梅花,孙恒初紧绷着下颚扫视众人,带着云倾慢慢的向后退去。

“皇后娘娘?”齐太子终于从这突然的变故中回神,他狭长阴狠的眸子一沉,面色顿时狰狞冷冽,浓眉黜起,冷冷瞪向云倾。

“齐太子到处招揽贤士的本事,真是厉害啊,居然在这样紧张的时候,连一名杀手都不忘拉拢,想来现在的轩烨朝堂上,已经有不少太子的幕僚了吧?”云倾冷声说道,她面无丝毫畏惧的迎上齐太子阴霾的目光,红唇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

那仅剩的六名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伴被杀,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情绪,也不和孙恒初周旋,而是快速的退回到齐太子身前,围起了一堵人墙,取弓搭箭,对准了云倾二人。

“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了别忘了,我们之间定下了协议。”齐太子在这空隙间已经明白了孙恒初和云倾只见的关系,对于云倾为了自己留了这一手,十分的意外也很愤怒,他没有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这个小丫头。

“呵呵,协议?齐太子派杀手入宸栖宫血洗,无非就是想告诉皇上我私通外敌,企图逃跑,如此,也就是在轩烨国断了冷氏所有的后路。日后,不仅可以拿我的性命来威胁冷仲父子就范,倒伐旗下,更可以给凌烨轩戴上众叛亲离的帽子,动摇他花了六年时间,好不容易才平定的局势和打下皇权基础,齐太子这一招,真是既狠毒又巧妙啊”云倾红唇微启,清晰而镇定的说出了齐戎狄的阴谋,随后冷哼一声,道:“可惜,齐太子你将我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你可以利用得了我?”

在这个深宫后院里,她至今还没有被什么人利用过,虽然凌烨轩以她压制冷仲父子,但是他们也算是各求所需,最重要的是,皇帝虽然城府颇深,心思难测,但起码对她还不错。但是这个齐太子却处心积虑的断她后路,早已将虎狼之心昭显。

齐太子听云倾这番话,神色诧异,他冷冷的看着云倾,突然阴沉的大笑起来,双手轻拍,道:“好,很好,不亏是传闻中的小妖孽,果然是心思警敏,可是,皇后娘娘,就算你不愿意协助本太子成就大业,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你也不必千方百计的设下这么一局。你可知道,就算我的这几个手下不是这位兄台的对手,擒不住皇后娘娘,但是只要我现在放出风声,说皇后娘娘与一名男子私逃,您觉得皇上会将冷丞相怎么样?而且,国舅爷现在正统兵三万前往楚国吊楚王大丧,他若是听到这些,就算想返回金陵救国丈大人,只怕也是远水难救近火啊”

“放肆”孙恒初眼神一沉,随即挥剑对着齐太子的面额,大声道:“齐太子若是敢这么做,我现在就取你性命”

“啧啧啧……”齐太子摇了摇头,对孙恒初的威胁却没有丝毫畏惧,他意味深长的咂嘴,略带暧昧的笑道:“这位兄台似乎对小皇后的感情很深啊,看你的年纪,比当今皇上也长不了几岁,莫非,你也喜欢这个六岁的皇后?”

“齐太子不必多费口舌,你以为这样拖延时间就可以逼迫本宫答应你,或者可以让禁卫军现我们,好向皇上领功么?”云倾冷冷的笑着,齐太子的心思,她早就已经看穿了。

果然,齐太子一怔,随即面色有些被拆穿的难堪,他恼羞成怒的道:“皇后娘娘,你别得意,你现在答应本太子,本太子还可以考虑是否带你出宫,若是等巡逻的禁卫军来了,就算本太子想救皇后娘娘也是回天乏术了。”

“无耻之辈,寻死”孙恒初听不下去齐太子的猖狂口吻,他脚下收力,踩住一根毒箭,用力一提,随后在几支毒箭飞来之时,抱住云倾飞转躲过,一手擒住那六支毒箭,转身咻咻咻的回敬过去。

齐太子大惊,他挥起袖中的折扇啪啪的挡下两支,但是他身前的那些杀手却还是倒下了三名。

“冷婉儿,你欺人太甚”齐太子面色铁青的看着地上的倒下的死士,他这次来金陵,为了隐蔽,就只带了这些死士,如今出师未捷竟然已经死了六七个,并且那些前去宸栖宫营救的暗卫也没有回来,这让他就算有泰山崩云顶而不乱的气势,也不免有些震惊的慌促起来。

云倾环着孙恒初的脖颈,如同一只狡猾的雪狐一般伏在他肩上,娇容笑颜如花,丝毫没有被刚才的干戈吓住,反而更为神采飞扬的道:“说到皇城禁卫军,我倒是忘了提醒齐太子,就在齐太子来这里之前,我的这个手下已经拿着兵甲虎符将皇宫里的一万巡逻禁卫军全部调遣去了宸栖宫前抓刺客了,所以,就算你在这里耗到天亮,他们也不会来。”

齐太子面色惊诧,而云倾则是依旧慢悠悠的道:“至于齐太子想抓我去邀功的事情,依我看,也还是算了吧,因为你派去宸栖宫的死士已经被我给杀了,尸体虽然会被大火焚烧,可是那些毒箭依旧是证据,所以万一皇上现齐太子这么晚不在驿宫休息,而是带着这几名与夜闯宸栖宫所用武器一样的杀手在御花园拦截当朝皇后,齐太子觉得,皇上是会信你的忠诚,还是信我与人私奔呢?”

“你杀了那些死士?”齐太子面色阴沉得黑,他紧握手中的扇子,目光寒冷得几乎可以凝结成冰,但随之,他却又冷笑一声,道:“你一个六岁女娃,如何能杀得了本太子训练出来的死士和杀手?你以为本太子是黄口小儿,任你糊编滥造的话也能欺骗我么?”

“哦?”云倾秀眉一挑,漆黑灵动的眸子瞬间划过一丝杀机,她抿唇道:“既然齐太子不信,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皇上驾临吧,不过那个时候,只怕齐太子的皇图霸业从此就要烟消云散,而齐国也将再从这个天下的版图上从此消失。”

云倾的话语狠戾冷冽,稚嫩的声音坚定沉睿,有种令人不得不相信的魄力。齐太子眯了眯双眼,手中的折扇因为过于用力而咔嚓一声折断,他眉宇冷清,满身蓄着邪气和杀气的看着孙恒初和他怀中懒倦如狐狸的云倾,最后还是作出了让步。

因为,他不能拿自己所有的一切作为赌注,于是,他咬牙切齿的道:“好,本太子就相信皇后娘娘的话,不过,若是哪一日娘娘与臣下再次狭路相逢,恐怕就没有今日这般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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