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叔直接把电话挂断。隐约听见,他旁边传来有人用泰语交谈的声音,估计二叔已经回了泰国。他现在的重心,绝大多数都放在泰国方面,那些去过缅甸玉矿的阿赞情况很不妙,不早点解决,怕是会出大事!
这件事我实在帮不了忙,只能想着多帮他在国内问问,看看能否找到懂这方面的高手。
把秦学姐和郑学姐送回家后,和两家的人一起吃了顿饭。他们很热情,虽然不知道这两周以来,自己的女儿究竟发生多少事情。可仅仅是佛牌使得植物人女儿苏醒,以及帮郑学姐解决双魂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们感激我了。
尤其是秦学姐一家子,差点把我当成某个宗教的头头,张口闭口都是大师,搞的我和秦学姐都很尴尬。
很快,零八年过去,零九年到来。这一年,金融风暴已经演变到最终极的形态,该跳楼的都跳了,该躺地上装死的也装了。在我大四毕业的时候,二叔打来电话,说打算带人去缅甸一趟。
我一听,本能的想起几个月前他与多位阿赞一起研究翡翠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二叔忙的不可开交。那些阿赞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翡翠,快成石头人了。最严重的,已经无法行走。现在二叔每天安排专门的医护人员,帮阿赞把体内的翡翠取出来。这些医护人员一开始都吓得不知所措,人身体里怎么会长出翡翠呢?可后来见惯了,他们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把这当成阿赞师父的特定本领。
就像古代传说中,人鱼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或者钻石一样。
二叔想去缅甸,我当然是反对的。但反对有什么用,阿赞们已经决定要去了,谁也拦不住。他们不想让自己的身体长满石头,到最后一动都不能动,当个可悲的活死人。这件事是因二叔而起,所以他必须得担起这个责任。
我想了想,说:“要不然你等我一起去吧,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也能互相照应一点。”
二叔笑骂说:“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赢,谁照应谁?行了,我这会都快到缅甸境内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好在家呆着,如果实在觉得没事干,就来泰国陪陪老爷子。他现在天天嚷着要找人下棋,可烦人了。”
爷爷的象棋水平确实不错,因为网络发达,二叔还帮他弄了台电脑,通过特殊网络连入国内。现在爷爷整天就在网上平台和人下象棋,据说在那个虚拟的圈子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每天来挑战的人络绎不绝,其中有臭棋篓子,但也有不少民间高手。虽说胜多负少,但爷爷还是不满意,总说没有和我下棋那么痛快。
这话当然是假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他只是想借下棋见见我,或者说,让我多陪他。
我想起二叔去年说过,爷爷的寿命,只剩下几年。老爷子自己肯定也想着这件事,甚至深信不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希望亲人多陪伴,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想了想,毕业后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做。
爸妈本来希望我能找一份安稳的工作,甚至求爷爷告奶奶的,托人给我弄了个考银行的机会。不过我的学习向来差到掉渣,再加上没有用心,自然考不过去。气的俩人指着我脑门一阵臭骂,幸亏奶奶来的及时,否则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把亲生儿子给活剥了……
为了躲避爹妈的怒火,我觉得去泰国倒是个好办法,于是不声不响的,偷偷跑回家摸了护照就跑。
等爸妈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飞机上了。他们在电话里气的大骂,说我翅膀硬了,敢不吭声就偷跑,回来打断狗腿!
我不以为意,从小到大,谁没被威胁过要打断腿,可有几个真被打断了?
到了泰国,依然是盖来接我。回家的路上,他说:“主人最近身体似乎不太舒服,二少爷嘱咐,如果你来了,就请多在家陪着,不要总到处跑。”
我皱起眉头,问:“爷爷怎么了?”
盖也说不清,只说爷爷最近总皱着眉头,有事没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发呆。有时候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的掉眼泪。还有一次,甚至哭到昏迷,送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心脏病发。
这可把二叔急坏了,最近几年,他每年都送爷爷去医院检查身体,可之前从未发现有心脏啊,怎么会突然就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