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两个人都晕死过去,走是走不了,只能半搀半抬地将她们送回屋去。
春茗扶着春娥才躺下,正想替她理理鬓,拿热巾子给她擦擦脸,谁知,却见她两个耳朵里流出一道殷红的血来。
春茗吃了一惊,带着哭腔道:“血……流血了……”
众人一见,立时都惊得要叫出声来。
吴妈抱着急哭了的春茗,只道:“别慌别慌……大家都别在这杵着了,帮也帮不上忙,赶紧出去干活去。”
春茗抹了把脸道:“妈妈,这可怎么办啊?万一春娥有个好歹的……我得去找药,给她找药……”
吴妈拿起毛巾,使劲地给她擦了一把脸,推她往外走道:“别哭哭啼啼地,赶紧伺候小姐去,小姐心里一定正难受着呢。”
李嬷嬷如此大闹一番,沈月尘还是不得不对她道一句受累了。
李嬷嬷走后没多久,大夫就来了,因为春娥耳中流了血,便先行替她诊视。结果看下来之后,那大夫却连连叹息道:“这姑娘这耳朵怕是伤了,有可能会失聪,回头等她清醒过来,你们凑到她的耳边说几句话,看她能不能听见?”
春茗听罢,抹着眼泪跑到沈月尘跟前回话:“小姐,春娥她被打聋了。”
聋了?沈月尘惊得挑了挑眉。果然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伤了皮肉是小,但是落了残疾,她这辈子就算是悔了。
可悲可气,方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这么会工夫就变成残废了。
“明心呢?她如何了?”
春茗哽咽道:“说是被打掉了两颗大牙,吐出几口血水之后,就又昏了过去。”
沈月尘无奈苦笑:“都是我思虑不周,反倒让她们受了罪。”
那只花瓶,竟是那么贵重之物,那明心怎会莽撞不知,就算她不知,那明月也是该知道的。
春茗连连摇头:“小姐有什么错儿?明心和春娥是该挨罚受打,只是李嬷嬷她……她也太狠心了,得理不饶人,竟下这等狠手!知道的是她老人家做事铁面无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姐您作威作福,拿着下人不当人呢……”
沈月尘揉揉眉心,长长地舒了好几口气,只觉胸口里闷得慌,半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