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尘想了想道:“那么,晚饭我和大爷带着孩子们去上房吃,让吴妈跟着就行了。老太太那边有的是人伺候着,你们几个就好好玩吧。”
春茗闻言,这才暗暗放心,忙又道:“那奴婢先把您送过去吧。”
沈月尘点点头,她若是在这里的话,她们也放不开手脚,反而还得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正房的动静。
沈月尘带人先去了上房,把孩子们也都带了过去。
离着晚饭的时间,还有好一阵子。
老太太睡了整整一下午,正想要提提精神呢,就见她领着孩子们过来,不免开心道:“今儿你倒是来得早。”
沈月尘柔柔一笑,对着老太太缓缓行礼道:“月尘给祖母请安。今儿我是特意过来蹭饭的。”
老太太被她逗得一乐,脸上的笑容更深“真是稀罕,难得你放着吴妈那个能手不用,来我这里蹭饭。好,你想吃什么就说,祖母一定把你肚子里的小馋虫给喂饱了。”
晚饭后,沈月尘没有急着早早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一直留在上房,一面陪着老太太说话,一面等待着迟迟未归的朱锦堂。
朱锦堂回来的时候,已是酉时三刻。
老太太见他回来得这么晚,忍不住心疼起来:“你这孩子,身子才刚刚恢复,就这样不爱惜自己。铺子里的事再多,也不用非得一天做完,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朱锦堂顺从地点点头“孙儿都记下了,往后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
杨嬷嬷早早地就给朱锦堂留好了晚饭,而且,一直放在炉子上温着,保证他随时都可以吃到热乎的饭菜。
朱锦堂在上房用了饭,又喝杯茶消化了一阵,方才带着沈月尘回去休息。
老太太有些不舍得他们这么早就走,不过待见沈月尘那一脸倦容,还是让她们早些回去了。
回屋之后,朱锦堂见房内伺候的丫鬟,比平时少了不少,微微蹙眉道:“人都哪去了?就这么两个小丫鬟等着。”
沈月尘笑道:“是妾身让她们去的。今儿是个好日子。”
朱锦堂不解道:“什么好日子?”
沈月尘亲自给他端上漱口的清茶,道:“我刚刚给春茗许了亲事,所以让她们下去乐一乐,玩一玩,热闹热闹。”
许了亲事……朱锦堂听着只觉新鲜“亏得你把春茗都许了出去,她不是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吗?你把她许给谁了?”
沈月尘眉眼弯弯道:“许给大爷身边的三斤了。”
朱锦堂略觉吃惊,有些没想到。
沈月尘见他神情一变,故意打趣他道:“大爷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心里舍不得了?”
朱锦堂闻言轻笑了一声:“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担心你乱点鸳鸯谱。”
沈月尘笑道:“妾身这还是第一次做媒呢,大爷就说我是乱点鸳鸯谱了。春茗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是不舍得放她出去的。只是,她的年纪大了,再不嫁人就耽误了。妾身不想亏待她,所以才把她许给了三斤。大爷不是说过吗?三斤是个可塑之材,再历练几年,就能成手了。”
朱锦堂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微微一笑,抿了。茶道:“那孩子确实不错。让春茗跟了他,也不算是委屈了她。那小子要是知道这事儿,非乐开了huā不可。”
沈月尘见他同意了,便笑道:“大爷这么说,可见,妾身这第一次做的媒还不错。”
朱锦堂最喜欢见她说说笑笑的样子,不禁放下茶碗,伸出长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她她的鼻尖,语气略带几分宠溺道:“听你这语气,往后还要接着给别人牵红线啊。”
沈月尘也陪着他说笑“大爷说的是,妾身正有这打算呢。”
夫妻俩说笑了一阵,便躺下休息。
至此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春茗过来伺候。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她大半宿都没睡,但看起来依然神采奕奕的,眉眼带着笑,身上带着即将成为准新娘的喜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