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担心好几日,怀孕时还四处奔波,赫连蓿强撑着身子,一回到文王府就倒下了。吓得本来想骂女儿的文王不得不再盯着父皇愤怒失望的眼神去请太医。太医来诊脉过后道主要是心病,担心太多,应该宽宽心。文王从孩子落地就没操心过女儿的事,现在让他跟女儿交心可难为死他了,正六神无主时,幸好已经出嫁的赫连萱主动回来照顾妹妹,才算是让文王放心了。
文王府的西小院叫惜芳年,是赫连萱两姐妹一同起居的院子。文王就这么两个女儿,虽然不同母,都不是嫡出,但就两个命根子,文王从小就让人把她们一起养在眼皮子底下,吃穿待遇一应物品都是一式两份,同等待遇。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两人不同母,母亲也不算和睦,姐妹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却极为深厚。
赫连蓿醒来的时候,看到已经出嫁的姐姐回来,坐在自己床头给自己掖被子先是感动,接着立刻想到了丈夫,连忙想起身:
“姐姐,鹤郎如何了?”
赫连萱看到妹妹一醒就问苏景鹤,眼里露出一抹不屑,却一闪即逝:“苏景鹤改为流放。这下你可高兴了吧!”说着吩咐自己的丫鬟把熬好的汤羹端了过来。
“来,把东西吃了,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不说你自己,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好歹也要为你的孩子考虑一下。”看着赫连蓿把碗里的汤羹一勺勺吃完,赫连萱眼里蓦然闪现一抹诡异的亮光。“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懂事。把这汤羹吃完了先暖暖胃,然后再吃药。你不知道你一回来就倒下了,可把父亲都吓坏了。”
赫连萱越来越温柔,让赫连蓿也越愿意亲近这个往日安静到有时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姐姐。一边吃饭,一边主动搭话:“父亲被我吓到了?那我现在要不要去跟父亲请安,宽慰宽慰他?”
“不用了。父亲现在被罚在府里闭门思过,现在在书房脾气,你这几天就别过去了。”赫连萱又端了一碗汤药,先是自己试了试温度,有些烫,慢慢吹凉,一边解释文王的事,“你又不是第一天惹他生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来,把这药喝了,这是太医开的安胎方。”
赫连蓿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些奇怪,姐姐平日不是最孝敬父亲吗,怎么今日完全不在乎的语气。正要再问,赫连萱主动提起苏景鹤来,一听到自己关心的鹤郎的消息,赫连蓿立刻把父亲的事抛到了脑后。
“苏景鹤被流放三千里,今日晚上就要上路,你要不要去看最后一眼?”
“要!”赫连蓿连忙一口气把安胎方喝完,然后抓着赫连萱就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姐姐,我要去!帮我!”可是紧接着想到皇祖父的禁令,自己孩子出生之前只能在文王府呆着,父亲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连父亲都被关了紧闭,自己更别想出去了。可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鹤郎,想到这里,再次沮丧了。
“你是我妹妹,我当然要帮你。”赫连萱却是有备而来,“我来时就知道你放心不下苏景鹤,肯定要去见他的。来,换上我的衣服,带着我的丫头,把肚子绑起来一会,你从门口光明正大的出去。”
说着还主动搀扶着赫连蓿起身,帮她更衣伪装。赫连蓿欣喜的同时,还不忘替姐姐担心:“姐姐,那你呢?父亲知道了会骂你的。”
提起文王,赫连萱眼里有奇异的亮光一闪而过,却只是笑笑,满不在乎:“他也就会骂骂人罢了。快走吧,再晚了你就见不到人了。”
赫连萱也是怀孕三个月了,虽然还不显怀,衣服已经穿的颇为宽松了。赫连蓿勉强把肚子勒了勒,虽然很难受,但等出府了就可以放开了。点点头,还是想见丈夫的心思占了上风,赫连蓿不再客气:“好。”
赫连萱带了两个丫头,一个落英,一个清影。让清影跟着赫连蓿一同出门,幸运的是,一路顺利到诡异的出了文王府,中途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盘问。赫连蓿迫不及待上了门外杜家的马车,没有看到身后清影跟马车夫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阴冷诡异,透露出重重算计......
谨王府里,兰君芙正在为匆匆忙忙刚从皇宫回来的赫连云鸾更衣。
她不喜欢让丫鬟为赫连云鸾更衣梳头洗澡,尽管这是这时的流行风气。换现代,哪个妹子会让男朋友被别的女孩子换衣服按摩?兰君芙撸袖子,让开,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