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甩个白眼,自己掏出银票,在胖商人面前晃了晃,然后递给江船主,把自己一行人所有的船票都买下。然后轻蔑地“切!”了一身转身就去找自家人了。
“脾气挺大嘛!”胖商人留恋的看着要摇光的背影,尤其在摇光曲线优美弧度诱人的腰臀间来回扫视着,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楼上传来一声吼:“老五,别又在调戏小姑娘,过来商量正事!”
“来了来了!”老五连忙收回目光,往楼上走去。
这时老五还不知道,不久之后,他调戏过的这位美人儿会给他带来怎样终身难忘的深刻记忆。
秋风萧瑟,孤船在夜色中也显得十分凋零。
兰君芙眯着眼睛,似睡未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地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睁开眼睛,舱中昏暗无比,若不是舱壁上挂了两盏油灯,那是什么都瞧不见,借着昏暗的灯火,却瞧见舱内诸人大都怀抱自己的包裹,都迷迷糊糊睡着,甚至有两人还出鼾声来。
白七被董升搂在怀里睡得香甜,董升也疲惫的靠在舱壁睡着,倒是董剑臣警觉地坐起了身子来,似乎也听闻到动静,兰君芙看向他时,董剑臣也看向兰君芙。
黑暗的船舱里,两人眸子如水银璀璨晶莹,清冷的对视着,各怀警惕戒备。
董剑臣似乎也瞧出兰君芙感觉到不对劲,轻轻推醒身边的同伴,附耳对一名同伴说了两句,随即领着另一人小心翼翼从狭窄的空隙中走了过来,到得舱门边上,看了兰君芙一眼,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领着自己那名同伴除了船舱。
兰君芙皱起眉头来,凝神细听,那声音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传出,似乎是撞击之声,只是一时间到难以听出声音从何传出。
摇光玉衡却也是醒了过来,船舱这样的地方她们都是女子,也无法放心下来安睡,听到可疑的动静也走出了船舱,摇光玉衡此时也推醒了天璇和开阳,跟着一起到得舱外,只见董剑臣和同伴正在甲板上低声说着什么,瞧见兰君芙几人出来,董剑臣淡淡笑道:“姑娘莫非也听到什么动静?”
兰君芙含笑不语,却见董剑臣猛地抽出腰间佩刀,速度快极,那刀锋眨眼间就对准了兰君芙的咽喉,而董剑臣同伴却脚下迅速移动,眨眼间已经掠到了兰君芙的身后。
摇光四人同时肃然,各自踏前一步,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挡在兰君芙前面,各自手中拿起武器剑拔弦张起来,天璇已经打开怀里的油纸伞,伞名“天罗伞”;开阳也取下腰间的巨大毛笔,笔名“判官笔”;玉衡的手已经搭在琵琶弦上,她的武器却不是琵琶,而是声音;而摇光更是直接拔下袖子上别着的颜色纷杂的绣花针,她的武器,是丝线。
董剑臣皱眉,他从一开始见面就觉得这些女子手中的乐器不对劲,他纵横风月场,是见过乐伎的手的,手指上都有老茧,爱惜自己的乐器,乐器会带有日积月累打磨的暗哑光芒,她们的手细腻的不见丝毫练琴的老茧,而且乐器或者新的一看就是刚买的,或者沾染着暗沉凶光,比起常做陶冶性情的用处,更像是杀人常用。
现在看来,果然。董剑臣眉头皱的更紧了,莫不是冲着升儿和小七追杀过来的那群女人?若真是如此,这群人恐怕有些难对法了,看着四女的步伐,似乎还是有守护阵型的,单打独斗都未见得自己一定能占上风,若是有阵型杀伤力层叠,恐怕他们逃命都不一定有机会。
兰君芙皱起眉头,脸上却无惧色,也没有杀意,只是淡淡道:“这是何意?”
刚才还出言调戏兰君芙的董剑臣冷笑道:“阁下究竟是何来历?”
兰君芙叹了口气,道:“我们虽然不是朋友,但也不会是敌人。”她的目光投向董剑臣身后,平静道:“如果是我,这个时候只会想办法对付即将到来的危险,而不是询问他人的身份。”
说着,兰君芙目光凝重的看向远处江面。
董剑臣眉头皱起,他似乎也感觉到什么,转过头,向江面望去,脸色顿时大变。
秋月凄冷,月光洒射在江面之上,江面之上波光粼粼,天地之间一片宁静,在那江面之上,此时却迎面过来一艘船,月色之下,看得十分清楚。
董剑臣收回刀,快步走到船舷边,从船舷边往下瞧去,神色更是吃惊,沉声道:“不好,船底有人……!”意识到什么,握紧刀把:“有人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