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乌鲁瓦图断崖边上,这里三面环海,百米高的崖壁笔直地垂于海面,海水不停地冲击着崖壁,这一波冲过来,伴着铿锵有力的撞击声,激起大片的的雪白的浪花,如盛开的白莲,掉下去了,另一波又冲过来,永不停歇。
崖边的声音很大,我对林筱姗喊:
“你知道吗,这个崖就是情人崖。”
林筱姗接口道:
“相传有一对情人把头绑在一起,跳下了悬崖下的海里。”
我笑道:
“原来你也知道。”
林筱姗蹙着眉毛说:
“你以为我是傻子呢,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
“绝不敢的。”
崖边上有卖情锁的,买一把锁签上两人的名字,将锁头锁在情人崖的栏杆上,再把开锁的钥匙丢到海里,这样两个人就永远被锁在一起了。
林筱姗小心翼翼地问我:
“要不要买一把。”
我想了想,笑着说:
“随你吧,如果你信那些东西的话。”
林筱姗也想了想,吐了吐舌头说:
“还是算了吧,我也不信这些东西,况且把我们的名字放在这里风吹日晒的,怪难为他们的。”
我笑着说:
“你想多了。”
然而她只是嘴上一说,一会我们走过去了,她说要上厕所,不用看,我就知道她一定朝着卖锁的去了,过一会,回来了,我说:
“你上洗手间不洗手的?”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目光放在她手上说:
“是干的。”
她听了,红了脸,一时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忙帮她解围:
“吹干了呗。”
她忙说:
“对,吹干了。”
对我一脸的感激。
情人崖下的海水依旧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崖壁,依旧激起千朵万朵的浪花,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鲜活明亮,然而我这时候看得突然有点忧伤和心疼,觉得那是海水撞到崖壁上头破血流出来的结果。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趁着林筱姗睡着了,独自一个人走出来,漫步在海边的沙滩上,吹着柔软的海风,听着海浪轻一声重一声拍打着沙滩,那时候我便朝着情人崖的方向望过去,我知道在那崖边的栏杆上锁着一连串的爱情锁,爱情锁上写着一对对的名字,其中就有一只锁上写着“刘治、林筱姗”。
然而,我知道,那写在锁上所有的希望在一起的名字的主人,终有一天都会分开,只是时间问题,一年、两年、十年、百年。
我坐下来,坐在沙滩上,那沙滩上铺了一层月光,变得朦朦胧胧的,宛如铺了一层纱。
我黯然神伤着。
我想:
“没有人永远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所有人,不论想或者不想,终有一天,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夜似乎深了,海浪变得柔和起来,一步步往海中心退去。
“今晚的月色真美!”
“是呀,”我接话道,然后跟着整个身体一颤,这个声音?
我“豁”地站起来,失声叫道:
“蓝儿!”
“是,我是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