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成打发王义勇和六巧回家,又和王忠峰邀请倪亚辉再次上楼喝酒。
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孟九成没有注意到酒楼上有一道既好奇又疑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进入酒楼,再也看不见为止。
孟九成三人刚上二楼,便有人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并迎了上来。定睛一看,却是叫郭臣的旧交。
说是旧交,其实也不甚熟,只不过年纪相仿,同在一起耍过两回而已。这郭臣粗通文墨,却专好练武,只羡慕那豪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好在他的家境殷实,又有一个做官的大哥,自够他请名师访高友地苦练。特别是他的弹弓,号称走马挟弹无虚发,在宝应县也有些小名头,
“郭兄,有礼了。”孟九成拱手施礼。
郭臣以前虽与孟九成耍过两回,心里却不太瞧得起他。只是今日凭窗而眺,正看见孟九成发飚,三下五除二,打翻了两个泼皮无赖。虽说郭臣也并不觉得如何厉害,但却被这新鲜的招式吸引,想与孟九成攀谈几句。
“孟兄弟好身手。”郭臣拱了拱手,笑道:“深藏不露啊,今日才让郭某大开眼界。”
“三脚猫的功夫,郭兄见笑了。”孟九成迟疑了一下,伸手相邀道:“兄弟和王大哥、倪大哥正在小酌,郭兄如不嫌弃请来同饮……”
孟九成这只是客气话,可郭臣是个功夫迷,见到新奇厉害的招数便心中发痒,性格也是直爽,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弄得孟九成倒有些意外。
两桌并成一桌,酒肉菜蔬摆得满满,郭臣还有个朋友蒋东山,也一并坐下,又开怀畅饮起来。
一说话,王忠峰和蒋东山还是山东老乡,都是战乱南逃过来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立刻亲近起来,推杯换盏说个不停。
“孟兄弟在哪里学的武艺?倒颇似军中的武技。”郭臣两杯酒下肚,便把目光集中到孟九成身上。
孟九成顺坡下驴,说道:“郭兄好眼力。家父在世时,曾有一个朋友来访,确实是军中部卒,曾教过在下一段时间。”
郭臣脸上立刻露出得意之色,说道:“果然如此。我看出招干净利索,没有多少花哨动作,没想到便猜中了。孟兄弟藏得深哪,平日可不见使过。”
“学得不到家,哪敢轻易露出,贻笑大方啊!”孟九成笑了笑,给倪亚辉倒上酒,说道:“平日能忍也就忍了,这不,有倪大哥在,我的胆子就大了。”
倪亚辉心中受用,却摆着手,故作谦逊地说道:“这话可是担不起,全是孟兄弟的拳脚厉害。这以后嘛,那些泼皮无赖知道兄弟入了衙门,定是再不敢来招惹。”
郭臣问了几句,才知道孟九成被募为吏员,这是在喝酒庆祝。他也凑趣敬了两杯,又问过孟九成家住址,打算与孟九成长相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