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俺的兄弟,到底是不比寻常。”郭臣爽朗大笑,随手掏出纸钞,数也不数,暗中塞给孟九成,起身拉着陈鸿渐,说道:“走,咱俩去下面快活,莫耽误了孟兄弟的良宵佳时。”
陈鸿渐虽有不舍,但也佩服孟九成的才学,自知不敌,笑着点头,与郭臣相伴而去。
走到门口,郭臣停下脚步,回转身,对着厅内众人喝道:“你们这些家伙怎地还不走,真是不识趣。我家兄弟的大才,你们还想比过,不自量力。哼!”
郭臣虽然说得无理粗鲁,可也是实话。众人自知已经落选,花魁娘子的反应已经说明问题。
所以,众人或面色黯然而退,或强作雅态,向唐惜惜和孟九成施礼而走。还有那正搜肠刮肚、苦思冥想的,还未施展便如冷水浇头,也只能无奈叹惜。
“孟官人,请进内室。”唐惜惜款款一揖,柔声似水。
孟九成挠了挠头,嘿然一笑,迈步走进内室。
甫入房间,便闻到淡雅的香气,屋内陈述简单,却也有别致之处,显出女儿家的心思品味。
坐在桌旁,蓉儿和明铛来来去去,酒菜果蔬摆上,唐惜惜对面而坐,伸出玉手,给孟九成斟满酒杯。
“孟官人大才,这临江仙赋得绝好,这曲调也特别,奴家都是未尝听过。只是这词却不太适合婉转之音,刚刚奴家献丑了。”唐惜惜嫣然一笑,举杯相敬,“奴家先敬官人一杯。”
“娘子过奖了。”孟九成举杯抿了一口,自嘲道:“刚刚在下面已经酒足饭饱,只好小酌相陪了。”
唐惜惜也不禁莞尔,旁边侍立的明铛和蓉儿不禁捂嘴偷笑,想起了刚才孟九成那与众不同的吃相。
明铛笑道:“孟官人才是真性情,可比那些虚伪做作的强多了。而且,这词填得绝妙,不如就送给我家姑娘如何?”
反正是剽窃的,还要什么版权?孟九成含笑点头,算是答允下来。
“孟官人答应得痛快,可见确是自己所填,倒不怕原主来找。我说呢,凡是流传于世的诗词歌赋,奴家不说倒背如流,倒也没有几首不知道的,今日却失了手。”
蓉儿原来还以为这词是孟九成从别处得来,可她自觉对诗词歌赋极为精熟,相当自信,却从来没听过。可如果真是孟九成所作,并未流传于世,那就能够解释了。
“小丫头夸口。”孟九成揶揄道:“就算你从娘胎里便读书,这般年纪,又能知道多少?”
蓉儿撇了撇小嘴,说道:“我自有法门,却不告诉你。告诉了你,你也学不会。”
“孟官人莫怪。”唐惜惜见蓉儿说话有些无理放肆,在旁说道:“蓉儿与我虽名主仆,却情同姐妹。她年纪尚幼,说话孟浪,还请官人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