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陈兄伤心了。”孟九成有些歉意,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拟明日午后率人出发,黄昏时便能到达独树浦,趁着晚饭的时间,争取把这伙贼盗一网打尽。”
“吃饭时人多聚得齐整,恩公想得周到。”梅儿面露钦佩,表示赞成。
“我知梅娘子也是心细如发,必然查得周密才返回。刚刚有陈兄在场,却还有几个细节故意没问。”孟九成重新展开纸笔,说道:“第一是贼盗掩藏赃物的所在,第二是贼盗新近作案所埋被害人尸体的地方……”
“恩公明察秋毫,若论心细,奴家是万万不如的。”梅儿眼波一动,笑道:“只此两件,那伙贼盗便是坐实了罪名,难逃法网。”
“三木之下,也能得其口供,不过是麻烦一些而已。”孟九成手指灵活地转着毛笔,说道:“梅娘子若是记得清楚,还可把那几个贼盗的相貌特点简单描述一下。”
“奴家谨遵恩公吩咐。”梅儿对孟九成的态度从称呼上便能看出来,不呼其名而只称恩公。
这回却是记得详详细细,孟九成也不由得佩服这梅儿,把这事情办得稳妥周细。停下笔,开口夸赞道:“梅娘子好记忆,真是聪慧。”
“恩公过奖。”梅儿含笑说道:“若论聪慧,奴家觉得恩公才是绝顶一流。”
“哈哈哈,也不过比常人想得多那么一点点而已。”孟九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道:“梅娘子请稍坐,郭官人和唐娘子很快便能请到,咱们再共同商议一番。”
“是,但凭恩公吩咐。对了,奴家潜踪打探时,在贼赃中获得一物,献给恩公,以作小酬。”梅儿掏出一个寸见方的小盒,双手捧给孟九成,“此物原藏在箱笼的暗格里,那些贼人竟是不知。”
孟九成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小牌牌,上有繁复的纹路,似乎是护身符用途的东东。但材质却有些特殊,不象是金银铜铁玉等常见物质,反正孟九成捏摸抠咬,愣没弄清楚是什么制成的。
“这是干什么用的?”孟九成好奇地问道。
“奴家也是不知。”梅儿看孟九成鼓捣了半天,有些想笑,又忍住了。
孟九成拎起牌牌上拴的丝绳,笑道:“看这长度,应该是挂脖子上的,估计是长命锁之类的东西。”
“奴家看这上面有个篆体的‘孟’字,正合恩公的高姓,便随手取了。”梅儿是很希望孟九成留下的,毕竟是她的一番心意。
这是“孟”字?孟九成睁大眼睛仔细辨认,上面象是个小人儿,下面呢,倒象是个凳子或盆子。这就是篆体的“孟”字?
“呵呵,娘子真是好学识,我才疏学浅,竟不认得此字。”孟九成自嘲地一笑,并不掩饰,且顺手将牌牌挂在了脖子上,“多谢娘子了。”
“恩公不必客气。”梅儿抿嘴一笑,安坐在椅中,垂下眼帘,恬静端庄。
这样好,自可干些别的事情。孟九成随手拿过纸和炭笔,略微构思了一下,描描划划,一只kitty猫便跃然纸上。稍微修改了一下,孟九成又拿出一张纸,来个维尼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