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的叫着,舌头不伸了,口水不流了,行礼说话虽还故作笨拙,却已经把陆承焕夫妻哄得热泪横流,心花怒放。
“好,好,太好了。”陆承焕语带哽咽,要是这女儿始终呆痴,他们夫妻就要操心一辈子,到死也放心不下。
“官人,还不谢过仙长。”陆夫人把女儿搂在怀里,宝贝心肝似的,抹了把眼泪,不忘提醒丈夫。
“对,对。”陆承焕似乎只剩下说短语的能力,夫人提醒,他才想起刚才的失礼,赶忙走到正坐在椅中微闭眼睛装*逼的胡大郎面前,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刚刚言语冲撞,万望仙长恕罪。这诊金,在下加倍奉上,还要为仙长扬名……”
胡大郎嗯了一声,从眼缝里看了看陆承焕,低声说道:“现在且不必说这个。令爱的病还未痊愈,有些事体要交代,咱们前厅说话吧!”
“但凭仙长吩咐。”陆承焕有些低声下气,这形象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毕恭毕敬地把胡大郎请到前厅,让到上座,陆承焕急唤下人上茶,又要去取诊金,却被胡大郎摆手制止。
胡大郎捋着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陆承焕崇拜且有些忐忑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非是贫道不尽力,令爱之病实在是难治得完全,这诊金却是分文不敢取。”
“仙长此话何意?”陆承焕心中一沉,仿佛冷水浇头,急道:“在下看已是大有起色,难道还有反复不成?”
胡大郎摇了摇头,说道:“此离魂之症本不是药石针砭所能医治,贫道也只是暂聚令爱魂魄,难保其日后不散。”
“仙长还请施展神通,但有所需,在下定全力筹措。”陆承焕起身一揖,恳求起来。
“仙长若医不完全,岂不有损声名?”孟九成也一本正经地帮腔,“仙长既能暂聚魂魄,也定有痊愈之法,万望周全。”
胡大郎很是为难地捋须思索,好半天才沉声说道:“贫道可授一法,成与不成,却要看天意,以及令爱的机缘了。”
“仙长请说,在下定全力去办。”陆承焕感觉到了希望,期待地望着胡大郎。
“令爱的生辰八字可取来,由贫道测算。”胡大郎说完,又摆出了闭目养神的臭架子。
“仙长稍等,在下这便去取。”陆承焕起身匆匆而去。
孟九成趁着下人没看见,伸手一个点赞。
胡大郎脸皮抽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做了个手势,倒让孟九成瞪大了眼睛,转而便是哭笑不得。
嘿嘿,你见过狐仙比划“OK”的手势吗?孟九成就看见了,他的某些习惯性动作不知不觉地被周围人学会了。在这个时代,显得另类又好笑。
陆承焕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手中捧着个小匣子,里面正是陆小娘子的生辰八字。
胡大郎接过纸片,仔细看过,便摆出神棍的架势,眼睛似睁似闭,伸指掐算。
陆承焕心中忐忑,既担心又期望地盯着胡大郎的面目表情。
好半晌,胡大郎才停止掐算,微微颌首,又轻轻摇头,看得陆承焕心情起伏上下,颤声问道:“仙长,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