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已不强烈的阳光照着客店的后院,一男一女正持着去掉枪头,顶端包布的长枪在较量武技。
说起来,穆容娟的杨家枪法并未学全,力气也远不如孟九成。且与孟九成一样,缺乏实战经验。别看在街头卖艺时枪花团团、缨红点点,煞是好看,但实际打起来,却并不是孟九成的对手。
只不过孟九成并没有争胜之心,又不知对手虚实,起初便小心谨慎,攻多守少。所以,二人打得倒是有进有退,好半天才分出胜负,却是孟九成靠力大取胜。
围拢的众人都喝彩叫好,真假都有。季德似笑非笑,却只是旁观不语。
“穆娘子,承认,承认。”孟九成收枪拱手,心中得意,却努力装出矜持的样子。
穆容娟倒是洒脱,估计也知道自己练得不到家,对败阵有心理准备。她收枪还礼,赞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老弟。”孟九成觉得此时锻炼正好,吃过的午饭消化得差不多,也不担心得盲肠炎什么的,便向季德拱了拱手,“来呀,咱俩切蹉一回。”
季德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迈步上前,拿过穆容娟刚刚使过的长枪,掂了掂,摆了个起手势,笑着望着孟九成。
“来喽!”孟九成呵呵一笑,举枪便刺,中规中矩,论招式却是挑不出毛病。
季德不缠不拦,直接掤开来枪,只一摇枪头,一团残影反刺向孟九成,此招名为“铁扫帚”。
孟九成退步,也用掤法招架,反手中平枪再刺。
敢用掤法的,都自恃力气。孟九成见季德如此,手上便不留余力,比刚才对付穆容娟却又不同。
枪来枪往,两人战在一处。
孟九成虽习枪日短,但有梦境重放这个作弊器,身体锻炼也是后世的科学办法,再吃了唐惜惜所给的药丸,在身体素质这方面却已远超常人。
但他不管如何施展,那季德却都招架得住,在力气上也占不得上风。而季德显是未尽全力,抵挡自是轻松自如,猛然变招进攻,却往往令孟九成有些手忙脚乱。
快、刁、变化多,孟九成也看出季德使枪的特点,但却没有克制之法。这让他很惊讶,也激起了不服输的心气。
一力降十会嘛,老子就用蛮力的打法。孟九成退了两步,再进身时已是招式大变。大枪挥舞起来,全是刚烈威猛的凌厉招数。这样一来,无论枪尖、枪柄、枪身,都在攻击伤人,且枪风所及之处,势大力猛,寻常招数便近不了身。
季德却是不慌不忙,微抿嘴角,枪如无孔不入的利箭、毒蛇,三招两式之间便攻到了孟九成的空当。
孟九成赶忙招架,力气为之一滞。
季德的枪突然变了,由利箭、毒蛇一下子变成了千斤巨石,压住了孟九成力气滞碍的枪招。
只听季德轻叱一声:“起!”
孟九成只觉得一股奇异、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由压变挑,快得令他来不及调整,手里的枪立刻弹了出去,脱手而出。
“承认了,孟官人。”季德收枪而立,态度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