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猴子痛苦的把小花丢上岸,它在水底扑腾了一会,身上的白毛慢慢脱落,很快变成了一副小孩的骨架,骨架又散成了一根一根的碎骨。
一个小孩子的鬼魂从骨架上飘起来,不舍的看了一眼小花,就顺着月光升上了高空,最后消失在了月光里。
“什么个情况?修罗法眼的眸光打在水猴子身上,居然把它给超度了?”
想着这个问题,我再一次昏迷了过去,醒来已经到了凌晨,我还躺在湖边,小花失神的守着从河里捞起来的一堆散骨,她发现我醒来,紧张的抱着一根小孩腿骨,着急的说:“别杀我,我以后再也不跑了,求你,别杀我……”
我坐在地上没动,暗自琢磨着法眼眸光的问题。
阴阳二气生死煞两种特性,指的是绝对的生与死,打中活物,估计会绝生机,魂魄也会被灭个干净,而僵尸是不在三界六道中的绝对的死物,被眸光打中逆死反生,所以被超度了。
想来应该是这样了。
小花紧张的求饶了半天,她见我坐着没动,慢慢安静了下来,我回过神冷漠的看过去,“我刚才昏迷了,你怎么不杀我?”
“你相信我,我再也不耍心眼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再三保证会听话的,我见她是真的怕了,想来是水猴子被超度,她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害怕的根本就没敢对我下手,或者害怕的根本没想过再反抗我。
“行了,你走吧!”
我拍着裤子上的泥巴起身,朝着村里走去,走了几十米远,她无声的追上来,跟着我走到村口,她说:“我不知道去哪?”
“你不知道去哪关我什么事?别再跟着我,不然就弄死你。”
我跑去给纹身青年上了一炷香,跟徐天一打了声招呼,就骑着摩托车准备回徐家坝。
小花跟在后面追着喊,“带我一起走,我会打鱼,水性你是知道的,还有我对洞庭湖非常熟悉,我知道飘香宫不少秘密……”
我停下摩托车,掉头开回去,她高兴的爬上后座,死死抓着我腰间的衣服,生怕我再把她丢下的样子,让我感觉特别奇怪。
懒得去思考她在想什么?载着她回了徐家坝。
乔城隍的效率很高,我到家洗了个澡,一觉睡到天黑,感觉家里进了东西,惊醒过来,发现来的是临县的文判。
临县的文判叫钱开,他自我介绍了一番,尴尬的说:“我虽然叫钱开,但绝不是见钱眼开。乔大人向地府给您申请的批文已经下来了,这是九品巡游鬼差的官袍和信印。”
钱开递过来一件汉服和一块玉佩,我刚碰到衣服和玉佩,两样东西就消失了。
“官袍是冥府的气运载体,信印能证明你的身份,同时还能演变成一件冥器。官袍和信印是六道轮回自动演化,专职专用,所以你一碰上两件东西就自主的佩戴在了身上。”
钱开慢悠悠的讲着,而我身上多了两件东西,很自然的就感觉到了那两件东西的存在,好像就跟我的胳膊和腿一样。
我一摊手,玉佩就出现在了我掌心,随着我心念一动,玉佩就变成了一根棍子,棍子上面裹着一层白纸条,阴森森的看起来很不错。
钱开看到哭丧棒,眉头一皱就散开了,我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情绪,笑着说:“那谢谢文判了,您也知道我娶了个扫把星,乔城隍其实是不待见我的,只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又是个妹控,看在她妹妹的份上,才教我赚了一笔阴德,给我在他手底下谋了个差事。”
“大家都在乔城隍手底下当差,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以后还望兄弟在乔城隍面前多多美言呐!”
“多个朋友多条路,阴律严明,但如果有锦上添花的机会,小弟自然会让贱内在乔城隍面前帮钱大哥说好话的。”
我借棍子往上爬,又聊了几句就和文判称兄道弟了起来,我看差不多了,耍了几下哭丧棒,笑着问:“钱大哥刚才见我拿到哭丧棒,神色一动,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既然徐兄弟问了,我也不好隐瞒。官袍和信印是六道轮回自动演化,兄弟往后如果升品,只要地府敕封下来,身上的官袍和信印就会自动跟着升品。但信印本身是不能演化兵器的,而是后天把兵器和信印融合到一起的,这哭丧棒虽然也具备九品的威势,但作用却单一了,只能当棍子使用,一点别的附带效果都没有。”
文判讲着加快语速说:“兵器归武判掌管,本来武判为阳间一位姓刘的阴阳先生,盯上这个九品巡游鬼差的位置很久了,兄弟突然杀出来,他肯定会心怀怨恨,但以你与城隍爷的关系,我本以为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手脚,没想到他却让最平常的哭丧棒与信印融合了。”
“晦气!”
一听,我就明白了里面的道道,同样是九品的兵器,一个有附加效果一个没有,这能够一样吗?就像是同样的夜游境,一个会观音手印,一个什么也不会,实力能一样吗?
然而武判这么做还没有违反阴律,因为他给我的是九品哭丧棒,并没有破坏规矩。
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到地府气运就该笑了,大不了等以后升官了再换兵器,没想到文判说:“信印一旦和一件兵器融合,往后你升品,兵器也会跟着信印升品,但是却不能再换了。就算寻到别的兵器,但携带和使用起来,怎么也没有本职兵器来得方便啊!”
文判的话只要我简单一打听就能知道真假,他没必要骗我。
不管文判是不是挑拨离间,还是好心提醒,武判确实是阴了我一把,不找机会阴死他丫的,老子就不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