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笨了！本大侠可是……可是两代当朝第一大剑师的传人，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屁滚尿流啊！”天明小孩心性，当时就跳起来冲着盗跖张牙舞爪。

钱谦看着天明的样子想笑。别的武功都要求心性，一定要明心见性，才能避免走火入魔，偏偏这道心种魔大法要求的是率性而为，赤子之心，根本不存在道心不稳的隐患。因为它修的本就是“魔种”，从一开始就已经走火入魔，就是借助走火入魔修炼，心性不稳，那能咋地？

“哎哟，小毛孩，你口气不小啊嘛！”盗跖也来了兴致，一方面是不想在钱谦面前弱了一头，另一方面也是玩心大起，看着天明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一会我们不如打个赌？要是你输了，你就要承认你这师父是个无能之辈。”

“呸，你师父才是无能之辈！”天明愤愤道：“那要是我赢了，我就……我就……你就脱光了上衣倒立着在这里绕三圈学狗叫！”

天明从小在市井混迹长大，整人的法子多着呢。

“这里？太便宜他了，你得知道，人家可是轻功大师，当世轻功第一的偷王之王，这点距离让他跑，你这是对他的侮辱。”钱谦在旁边贼笑道：“脱光了衣服倒立着绕机关城跑三圈，然后在中央广场当着所有人学狗叫，怎么样？”

“你……”盗跖咬着牙看着钱谦，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份儿上？转念一想，这个傻头傻脑还明显不会武功的小毛孩，怎么也不可能打得过自己啊，于是就笑道：“好啊，那我赢了，你也是一样，倒立绕机关城跑三圈，学狗叫！”

“没问题。”钱谦就喜欢跟人打赌，多有意思的事儿啊，“也不多占用你们时间，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我就让我徒弟吊打你了。”

“哼，拭目以待！”盗跖抱着胳膊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喂，你不会真要这么干吧？”端木蓉拽着钱谦的袖子，小声道：“你不会为了赢，用一些激发人体潜力但是对人有害的方法刺激天明的身体吧？”

“那怎么可能，我这可是亲徒弟，你放心好啦。”钱谦想哭，我还用特殊手段呢，哥们到现在连医术到底是咋回事都不知道好不好！

“来，看着，你这么练啊……”钱谦对照着帛书，还有内力在天明体内经脉游走，让天明看的眼花缭乱的高深功法仿佛一下在眼前变得豁然开朗。天明只觉自己丹田内越来越热，头脑越来越清醒，这世界仿佛越来越不同。

他渐渐开始能听得到万丈峡谷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他能听到墨规池最角落里蜻蜓点水的涟漪漾开，虽然闭着眼睛，却似乎心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钱谦和天明一起收势。天明虽然表面上跟原先没有什么变化，但只有钱谦和他自己心中清楚，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傻乎乎任人欺凌的天明，而是一尊放到江湖上也令人辟易的大高手。

短短地一刻钟，天明的实力已经突破进入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月神在咒印中留下的功力，比想象中的还多，这种程度的输出，恐怕她当年少说也要修养一两年才能恢复过来。

天明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心中全是感动。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天明之所以这么依赖盖聂，就是因为当年盖聂在山崖拼死救他的原因。

现在，在他心中亦师亦父的人，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