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面色都很难看,伏念是在考虑要不要就此招安算了,野路子到底是干不过官方,咱们儒家老祖宗孔圣人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招安,有君主能接受儒家思想,成为官方的学派。
当然最后也没能办到,后来梦会了他那隔着七八百年的基友周公就死了。
可招安固然是儒家一直想做的事情,不过看姓钱的这个流氓样子,恐怕很难有好。而且他先招安了墨家,又花了大精力改造,这就是绝对的嫡系,老子们现在投靠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区别对待,双重标准?
真要是这样,那老子们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在山东做个土财主、山大王,别的不说,就算学术统治地位下降,至少自主权还是有的嘛!
张良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恐怖分子,从创立流沙就有他一份,后来则是每天想着鼓动墨家造反,可惜人家现在不跟他玩了,早些时候见面还能跟高渐离冷冰冰地尬聊几句,现在干脆连有间客栈大门都进不去。
人家丁胖子说得好啊,你们儒家自己说的“君子远庖厨”,小圣贤庄所在的山上一律不得有炊烟升起,老丁家开了上百年的老店说撵就让你给撵到山脚下来了。而且这么多年咱们外卖给你伺候的好好的,你来什么堂食?
张良也不敢直接告诉伏念有间客栈的丁胖子一直是墨家卧底的事情,否则儒墨两家并称两大显学,虽然不是敌对,但关系也不怎么样,竞争很是激烈。你姓张的既然知道有卧底在我们这里,竟然还不报,你是何居心?
伏念到时候就会怀疑是自己太阿剑不够锋利,然后拿他张良试剑了。
千万不要以为伏念干不出这种事情,他已经被儒家的礼法洗脑了,不管跟张良感情有多么好,事情败露的话,至少儒家他张良呆不了是肯定的。
墨家被招安,流沙被打没了一半,卫庄被钱谦教做人到现在都不敢冒头,出身儒家的小张跟农家那群泥腿子向来就不熟,本来小张的“大业”就已经开展的很困难,现在钱谦又摆明了一副上门找茬儿的样子,能高兴才怪。
至于颜路这个死gay脸色难看,完全是因为没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师弟被大官喷而感到心情难过。
“荀夫子。”
看着眼前这个峨冠博带,典型君子之风的老头,钱谦也只能恭恭敬敬作揖行礼。没办法,就算已经完成了几家主线任务,他臭流氓距离“亚圣”的距离,也还是差点意思。
“不敢不敢,太师大人乃是上官,小老儿有礼了。”老头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一躬到地,不过口中的语气却很是讽刺,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也没有丝毫改变。
“夫子过奖了。”钱谦笑眯眯地看着老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仿佛完全没听懂他话中的讥讽,“儒家尊‘周礼’,核心思想乃是‘克己复礼’,而‘太师’则位列秦朝三公,于礼不存。而夫子乃是长者,合当小子敬您啊。”
老头乐了,“太师大人对儒家研究不浅,不愧是少年英才,博学多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