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隔着五年的时间云遮雾绕,即便很多事都已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一次隔着屏幕看到文萱,傅思明该是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在痛。
那晚文萱为了保护他做的事潮水般席卷而来,压的傅思明呼吸紧跟着就是一顿,沉沉的,密密的,促狭的呼吸压着脑神经,清晰的无以复加的痛。
或许对他来说,盛夏也许是一朵红玫瑰,那么文萱呢?
无力的把手机放下,再拿起,看看上面的人,再闭上眼睛。
盛夏是红玫瑰,文轩大概是一颗朱砂痣吧?
玫瑰外放又贲烈,朱砂痣却带着一丝隐痛。
心里复杂的情绪交战许久,傅思明把强迫自己从复杂的情绪中抽出,他离开座椅走到落地窗前,一米八三的身高立在窗前,外面是依然在疯狂的大雨,雨点打在窗户上,一点一点的熏染,一串一串的滑落。
好像是隔着一扇玻璃的泪水,顺着谁的脸无助的低垂。
隆隆的雷声时不时的传来,雷声轰鸣,闪电迸,很久没这么欣赏过大雨的天空了,傅思明却意外地喜欢此时天空的阴霾,黑色就像是一层保护色,人躲在里面可以忘记很多东西。
可……真的能忘记吗?
不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傅思明拿起手机,回拨了方才的号码,温和的开了口,“你好,你照片上拍的就是我要找的人,请问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她的?有没有她的更多信息……”
声音有些压抑的沉闷,也有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喜悦,傅思明被自己复杂的情绪搞得很纠结。
“嗯……好,我知道了。多谢。“
——
盛夏痛痛快快吃了一顿饭,可心里始终放不下小宝,她得想个法子跟小宝取得联系。
小宝再聪明也是个孩子,哪里斗得过三爷这种智商。
盛夏的手机被没收了,部队有电话的人都是领导,她能找谁?
三爷肯定不行,王天星……还是不要给自己的添麻烦了,陈远航吗?以什么身份呢?
最后,盛夏想到了白若初,对,若初姐一定会帮她的!
撑起雨伞,盛夏直接奔着白若初的办公室去。
人走到白若初的办公室门外,盛夏整理了一下迷彩服,抬手准备叩门,从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不行!你就老老实实在法国待着,回国干什么?”
嗯?若初姐在跟谁说话?语气很粗暴,好像在教训什么人,而且对方一定有事刺激到了她。
盛夏没有动弹,贴着门缝听着。
“法国的分公司管好了再说,现在国内的行情不好,你不用操心。“
哦?难道是白家生意上的事?
“小松!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不要以为你现在长大了,你还嫩着呢,很多事你现在不适合插手,什么时候?等着吧,不是现在。“
小松?
所以,若初姐刚才的一番脾气都是对自己的弟弟的?
白耗子,他在法国管理白家的分公司,这么说他的身体应该恢复了,不管是哪个国家,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盛夏松了口气,坠在心尖的沉闷终于可以卸下,白耗子,你个死白耗子,你特么的一定要给我好好地!
可是听到白若初跟白耗子打电话,盛夏忽然觉得自己的很无耻,她都那么伤害人家弟弟了,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过来的跟人家借电话,脸皮太厚了。
算了吧,她每次出现在若初姐身边晃悠,都会引起她的伤心事吧?
思及此,盛夏决定打电话的事作罢。
“盛夏?你怎么在这里?”
她正思忖,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拉开了,迎面而来的人正是白若初。
盛夏被她撞了个正着,一时脸色有些不自然,呵呵呵笑了笑,“若初姐,我刚吃完饭,那个,你刚才带宙斯找我,我特意过来跟你说声谢谢。”
白若初无所谓的笑了,“找人是长下的命令,我是他的部下,应该服从安排,你不用谢我。”
她心里别扭,她回答的却公事公办,嗯,如此也好。
“若初姐,你要出门?”
“嗯,会议开了一半断了,这会儿估计都乱成了一团麻了,团部那边的人不好打,我去看看。”
盛夏额,好吧,刚才三叔儿还被司令员给叫去了,看来事儿不小,靠,她又闯祸了。
白若初看看外面的大雨,“从这里回新兵连宿舍挺远的,你在我办公室坐会儿吧,雨停了再走。”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让她进办公室坐坐,盛夏很意外,很惊喜。
“谢谢若初姐!”
盛夏也没矫情,正好可以用她的座机打个电话。
白若初走后,盛夏关上门打电话,熟练的拨通号码,等了一会儿才夏小宝的声音。
“喂?hllo?阿不思有?”
尼玛,中美韩三国语都用上了,臭小子!
“臭小子,我是你娘!”盛夏这个郁闷。
夏小宝坐在三爷的书房玩儿电脑,大眼睛正在尖刀网研究战术,听到是亲娘的电话,将儿童手机往脖子一夹,“怎么了?”
“少废话,我问你,你是不是见怪大叔了?你们俩干了什么?”
唔?亲爹的防备意识太弱了,还不到一天就被识破,差评。
“没干什么,做了几个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