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纤瘦的身影逃难似的离开,绿色的后背转瞬就在眼前消失了。
三爷慢斤四两整理了一下军装的扣子,扣上最上面的风纪扣,这才不急不躁的看了一眼王天星。
“怎么了?”
王天星觉得挺尴尬的,撞见人家两口子刚刚干完坏事,脸红的不是人家,而是自己,玛德,啥心理。
“三爷,军长有事找你,在办公室等着呢,表情不是很好看,你当心点。”王天星的眼睛不听使唤的看向三爷的床。
小小的单人床凌乱不堪,被单皱着的不成样子,还耷拉了一个角,傻子都知道这里生过什么。
三爷正了正领子,对着镜子看了下脸,“我知道了。”
王天星吞了吞口水,艰涩的问道,“昨天晚上,火凤怎么了?我……看到你抱着她从卫生间出来……”
问到一般,王天星察言观色,没敢继续。
冷三爷走进洗手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三爷洗脸的声音,一会儿三爷洗好了脸走出来,擦着手和脸道,“昨晚怎么了?老子怎么不记得昨晚怎么了?就你记性好?”
王天星一噎,“我……也不记得了。”
眼神儿又不听话的往床上瞅,越看越膈应,心里横了一根刺似的难受,一想到盛夏昨晚在这里和三爷的缠风卷雨,他浑身上下都痒痒。
三爷擦好脸,侧目看他,“没事儿干了?没事干,给老子铺铺床?”
王天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被现,忙把目光摆正,“不是,我去训练场监督飞鹰日常训练,我、先走了。”
“呵!”
王天星离开后,三爷看着凌乱的被褥,嘴角勾了勾,笑容盈满了眼眶。
戴上军帽,三爷径直去了段仕洪的办公室。
——
办公室门没关,段仕洪正背着双手在办公室踱来踱去,长吁短叹,唉声叹气。
三爷敬了个军礼,“报告。”
段仕洪脚步一顿,忙转身看着他,瞬间笑的一脸褶子,“哎呀,小冷你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坐。”
三爷长腿错开两步,却没有坐下,“长找我什么事?”
段仕洪有点尴尬,“这个……按理说,我是不该让你过来的,只是……呵呵,你知道的,叶紫呢她对你一直都……呵呵,早上她酒醒了,我跟她说今天离开军区,但是她死活不肯,在宿舍又哭又闹,又摔桌子又砸板凳,我虽然是她姑父,但也不能上手打她,对不?”
三爷的冷眸重重一沉,犀利的寒光喷出瞳孔,“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不走了?”
段仕洪干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有办法让她乖乖走,我绝对签字。你也知道,叶紫来军区是你的恩师刘政委举荐的,不能说走就走吧?”
段仕洪受了叶紫的拜托,希望再争取一次机会,他只好拉下老脸再跟三爷磨一磨。
三爷面无表情的冷哼,“刘政委举荐的,我倒是想问问司令员,什么时候C军区的事儿轮到他出谋划策了?”
“别!呵呵呵,小冷,别这样,那个啥,我让你来,主要是想讨个人情,你看能不能让她留下,再过几个月就要选拔新兵了,来了新连长再让她走,如何?”
段仕洪抽了一根烟给三爷,后者压根不看,更别说接了。
三爷扶了一下帽檐,帽檐遮住了他的额头和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声音是十足的嘲讽,“我不记得我跟长之间有什么人情,你我是上下级,是领导和下属,不适合谈交情,只适合就事论事。”
“你……”
“长觉得事情难办,好说,我亲自去找司令员。”
三爷说完,长腿就要往外跨。
“等下!”段仕洪看他决心已定,厚着脸皮笑道,“要不,你跟她说说……只要你跟她说明,我保证秉公办理。”
三爷身子都没转回来,“好!”
离开段仕洪的办公室,三爷直接去了叶紫的宿舍。
宿舍里面被她砸摔的一片狼藉,摔的全在地上,能砸的全成了碎片,书柜和桌子也没能幸免。
“叶连长毁坏军队公共用品,走之前是打算原封不动的买一份,还是我让人给你列个清单,你照价赔偿?”
三爷冰冷凛冽的深意比冰渣子还烈,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在门外,遮住了走廊投进来的大半光线。
叶紫忽地一个精灵站起来,双目撑开看着突然闯入视线的三爷,泫然欲泣的捂脸哀嚎,“冷夜宸,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赶我走?我做错了什么了你要赶我走?”
一哭,二闹,是不是一会儿准备以死相威胁?
三爷冷冷扫一眼地面,“叶连长的办公室似乎也不适合待客了,咱们就这么说吧。”
叶紫脸一辣,“没事没事的,你进来吧,进来。”
她忙用脚把门口的垃圾踢开,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用了,我媳妇儿给我洗的衣服,弄脏了我心疼。”
三爷冰着一张脸,说出口的话却暖暖的,暖的扎心,扎她的心。
叶紫绞手指,“你不用反复强调你媳妇。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三爷突然把低沉的嗓门提高了两个八度,“老子看你一点也不了解自己什么身份!”
叶紫被他的怒吼吓得一个趔趄,“你……”
三爷单手插在裤袋里,冷厉的森森寒眸睥睨她,“叶连长,昨天你叫她过来,试图当众让她难堪,计谋不成还变本加厉灌她喝酒,我说的可对?”
叶紫撑开眼睛,旋即笑了笑,无辜的笑容薄薄的铺在脸上,还没溶解就已经风干,“冷副官,你太冤枉我了,我真心实意请她来参加欢送会,表演节目也是众望所归,至于喝酒,你看到我灌她了吗?大家聊得投机多喝几杯,我也喝多了,后来生什么根本不记得。”